进去之后，秦洄就看见了坐在中间的老教父伯格，他披着厚厚的大氅，里面是一件银灰色西装，胸口别着一条丝巾装饰。

旁边就近稍低的位置，坐着来得早的陈钊。根据两人的位置，不难猜测两人刚刚交流的姿态。

说起来，老教父不仅希望以后死了能够上天堂，并且同样希望得到一个崇高的职位，拍着人的手背，发号施令，像神在向无知的世人叮嘱。

陈钊见到秦洄，眼神就跟毒蛇一样阴恻恻地绕过来。

伯格朝着秦洄招了招手，“刚刚还在跟阿钊说起你。”

秦洄上前去，他微微弯腰，做了个吻手礼。

“不好意思，来晚了。”

“您二位，没说我的坏话吧？”

伯格有一双褐色的眸子，鹰钩鼻，很高的眉骨，因病变得更加瘦削的身体，让他的脸像是在枯骨上覆盖着一层皱褶的面皮。

他盯着秦洄，那凹陷的眼睛皮肉逐渐舒展拉抻，“哈哈哈哈哈！瞧瞧阿洄说的这话，倒是有意思。我们能说什么坏话。”

“我们在闲聊，最近东区有一批货。”

“先坐下说。”伯格拍了拍另外一个下方的位置。

秦洄走过去坐下。

不过关于生意上的事情，聊天很快就结束。这件事对于老教父关系不大，但是对于鹰派和蛇派两边的人来说，可就完全不行了。利益牵扯和争斗，一直都有的。

“说点轻松的，咳咳咳。”老教父忽然掩唇咳嗽起来，他咳得明显。

秦洄和陈钊都关切地看他，旁边的佣人赶紧把帕子递过去。

“您可要多保重自己。”秦洄拧着眉。

陈钊也一脸担心。

不过除了担心这个之外，他还飞快地看了秦洄一眼，因为自己刚来的时候，就在担忧老东西问起药材的事情。

不过还好，他并没有。

最后期限，大概也就是今天而已。

他已经抓到那对夫妇了，该死的玩意儿，让自己绕了好大一个圈子。

要不然，自己会在这里留下一个很不好的印象，在承认资格这件事情上，尤其地重要，自己不能出一点差错。

但是秦洄估计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攻击他。在这个时候提起药材，估计会让老东西对自己心里产生莫大的隔阂。

然而秦洄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认真地盯着伯格。

如果仔细看，或许还能瞧见里面的若有所思。

直到人咳嗽结束，他都没有吭声一句。并没有提起什么药材相关。

秦洄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紧绷着的神经，再次对上视线的时候，不由无声嗤笑。

老教父咳嗽完，慈祥地笑着说，“这都是老毛病了，再怎么保重，倒是也难治好，别担心太多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神色平静。

之前的时候，对方都将自己生病，掩饰得很好，还是陈钊不小心发现，然后想要讨好他，所以开始寻找华国的药材。

一个人知道了，那秦洄也自然而然知道这件事了。

所以当初，他的“不小心”是真是假，并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