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一辈子？”

方侯爷沉默了许久之后突然冷笑出声，看着他这个样子，莫玉婵害怕的握紧了手指。她就是担心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所以才只是不敢将当年的真相告诉方侯爷，甚至于私心里她还想着这样的事如果能隐瞒一辈子就好了。

可事实证明，她的想法还是太单纯了，根本就不可能隐瞒一辈子。甚至在当年这事被爆出来之后，她还要面临被方侯爷抛弃的威胁。

“我一直以为你是温婉善良的人，虽然胆小羞怯些，但这都是你的优点，我都很喜欢。但我却没想到，你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是一切全都是假的，我竟然和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生活了20年！我现在都已经不知道你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些温婉可人，相亲相爱，相知相守，是不是都是做出来的戏？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一个可以随意从自己的姐姐手里抢过来的东西，而不是一个真正的人？”

“不，不不，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是真的喜欢你所以才会这么做的！虽然当初我做了错事，但这些年我们之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云霆，我们结发20载，还孕育了一双儿女。我们这20年的幸福生活不是假的呀！”

“你要怎么样才能信我？你要把自己的心给剖出来吗？”

方侯爷看着哭的满脸都是泪水，眼里也都是后悔之意的妻子，心中也不好受。然而他想起自己这20年来简直像个傻瓜一样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脸色顿时又难看起来。

说到底莫玉婵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自己的丈夫看待，要不然也不会忍心骗他这么多年，让他像个傻子似的以为自己和妻子之间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现在想想以往那些恩爱岁月，简直如同一个又一个耳光，把他扇的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这个时候方侯爷突然想起了20年前与自己书信往来的那个人。他的声音嘶哑，就好像刚刚活生生吞了两斤炭火一样。

“当初与我书信往来的那个人不是你。是……”

“不！是我！一直都是我！从来没有其他人！”

本来还能摆出一副柔弱妻子模样的莫玉婵听到这句话就像是被谁抽了一鞭子似的，猛然跳起来，原本那张温婉的脸上竟然露出狰狞的神情。

只有这一点她永远都不会承认，她就是比自己的姐姐强，她当初就是抢了自己姐姐的男人，不管会受到别人怎样的非议，这一点永远是无法改变的！

“……”

看着这个样子的莫玉婵，方侯爷脸上满是失望。他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然后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20年的女人，好像第一次见到她一样。他本来就不是个心肠柔软的人，虽说对莫玉婵还有情谊，然而这些却抵挡不了自己受到的欺骗。

“我一直以为你胆小羞怯，但为了我愿意勇敢起来，愿意与其他的贵妇人们交相往来。现在想想，竟不知道你在我面前表现出来的种种样貌有哪一个才是真的？或许，你从来都没打算在我面前展现出真正的自己。算了，就这样吧，我也没有心思追究那么多，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那，那你是原谅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