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老人劈手一击,想夺回册刀帘,东方娉婷一闪:“人都不见了,你不关心人,倒先想着抢东西!”
玲珑大怒:“你先把东西还我,我再向你要人!”
东方娉婷倒也不恼,把册刀帘还了玲珑:“我来时只见刀压帘册,撇在亭台,也不知二人有什么急劲上来,连玲珑局都不要了!”
玲珑接过册刀帘,疑道:“怎么册子散花儿了?”
公主来到亭边,只见乌云漫月,夜风飒沨,细霖沙沙,崖底漆黑,海浪翻流,由远及近看去,不禁喊道:“你们瞧!那是什么?”
玲珑、东方顺指展目望去,亭边不远,石缝枝桠中刮住几片绢页,玲珑老人膀摇、身动、手摘,瞬息而归,正是玲珑册散页。
东方道:“难道二人为争夺玲珑册,一齐坠崖?”
玲珑道:“蠢么!他们二人都是善良孩子,相爱相杀倒有可能,怎么可能为此俗物而斗?真是以小人之心忖君子之腹!”
东方又道:“莫非少年见了我那侄女落单,貌美如花,心生歹意,逼奸不允……”
公主叫道:“停停停,老前辈吐不出象牙来,就请不要妄测……又怎知不是你侄女见我家傅郎英秀潇洒,挑逗未成,强行动粗?”
玲珑老人将袍袖一挥:“都住嘴吧!沿岸寻找,生要见人,死要……”
东方与公主都“呸呸”了两声,三人冒雨沿岸巡了几个来回,雨势越来越大,又只好回亭暂避!
公主担心傅英,亭外雨扬如沸,心中也忧急如沸,又加上雨淋风吹,不禁干咳了起来!
玲珑老人只不过借助公主势力,东方娉婷更是视公主宛若仇雠,二人各揣心腹事,一个欲得玲珑之解,一个欲得玲珑之局,任凭公主虚弱地倚坐亭柱,并不加以安慰理睬!
翊镡毕竟习武多年,觉得心病漫上,病体欲来,于是缓缓打坐,调匀呼吸,任凭雨响如筛,独念心诀,渐渐摄住心神不乱,一口忧急之气才缓缓理顺,不再咳嗽。
玲珑老人还是武功卓绝,深得其师南绝衡南宫恻隐的小乙真气的口授真传,在白马盟约中又得了主盟人‘天下第一人’转授的《太乙真气》全本,因此,竟然在大雨之中、滑崖之上往来奔行如履平地,一一将夜风所刮散的玲珑绢页寻回了五幅,方才停歇。
这其间东方娉婷与公主二人单独在亭中避雨,东方娉婷望着正在打坐运功调息的翊镡,而四下无人,不禁杀心顿起、杀意渐浓:一则她是侄女东方涟漪的情敌;二则她为徒儿凤绎纬所倾心,阻碍了凤与侄女的联姻;三则既然她是当年隆庆皇帝的女儿,那么极有可能也就是那个已成为传说中人的亲生女儿,而东方家族的一代翘楚东绝晚东方婉约的死与其父难脱干系,新隙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东方娉婷正要绝心一指,点向公主的眉心,听得风卷雨啸,一人随风携雨刮进亭内,本以为是玲珑老人寻页而回,定睛闪目观瞧,竟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