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感觉耳畔的话音熟悉,把杏眼一睁,见师父南海洛神连瑛就在面前,不禁大喜过望,又见与东方剑拔弩张,便起身劝道:“师父,傅郎与涟漪姑娘可能滑入海中,如今暴雨肆虐,海潮湍急,我们还是先救人为要……”
此时玲珑老人寻回部分残卷,也飙回亭内,见连瑛冒雨而来,奇道:“我多日等你不见,怎么大风大雨倒把你吹来了?”
连瑛道:“我若不来,我徒弟就成了他人案板上的鱼肉了……”
玲珑老人只道她嘲讽自己莫对公主起那邪念,苦笑一下,不以为意,心道,我怎么会对下一辈份人有那个心思,这个东方娉婷,倒是值得琢磨惦记……此念一生,不由向东方看了几眼。
东方娉婷对玲珑老人道:“洛哥,你在华山脚下从血剑血刀阵中救了我一命,无以衔报,我那侄女生死未卜,又有劳你了……”
这时雨声渐悄,旭日东起,虽被乌霾遮蔽,但光丝透出,愈透愈大,四人出亭又寻,徘徊几回,终于看那岸边一个黑点,愈挣愈大。
公主见二人死里逃生,虽然相依相偎,却也无从顾忌,殊不知二人正是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逾越了男女界限,才鼓舞出了对生趣的执念,迸发了对生趣的渴望。
东方背了涟漪,玲珑背了傅英,直奔秀义客栈,众人方进店房,掌柜、小二对翊镡齐叫:“你们同行的两位小女子,已被番子们带走了……”
原来锦衣卫耳目众多,断桥一战,早有人盯梢至秀义客栈,而华韶龄、华冲龄还被涟漪临走前点了昏睡,故而番役们围店之后,不费吹灰之力,把二女带走。
傅英虽然乏力昏沉,但并未昏厥,听得真切,心念二华,急忙起身,拉起公主:“快去救人,耽搁不得。”
公主更知,尤其华冲龄,年纪虽小,却是名义上的华山派掌门,一旦有失,不堪设想,于是公主让师连瑛挟了自己,速至锦衣卫杭州驻所缉事衙门。玲珑老人让东方娉婷照顾二人,傅英不允,坚持要去,其实他心中无比惦念的,韶龄比冲龄更甚。
四人到了缉事院,公主让师父先行漫高入内搜寻,自己与傅英、玲珑老人直奔门口,早有番役拦住,傅英道:“快去通报,锦衣卫总督永安公主微服巡视杭州驻所。”
番役听得名头甚大,也记不得许多,先报给执事小旗,小旗听闻,十分震惊,不敢怠慢,要亲自去看,惟恐虚报进去,获罪匪浅,一面着番役们佩戴整齐,一涌而出,以防有人假冒,走了匪人。
公主见出来了军官,把总督令牌一举:“何人当值?”
小旗见那金色朱字令牌——如意云纹之下正面中上刻有横写“锦衣卫”三字,小字“大明侍卫亲军”,竖刻“总督朱翊镡”赫然在目,左侧刻着“武字第壹号”字样。公主将金牌一晃,背面两行文字——“无牌者依律论罪”、“借者及借与者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