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玲珑老人力劝公主速返京师,不要再于杭州蹉跎时日。公主道:“我知你们玲珑门要急于收复在京师锦衣卫失去的权位,我也急于了解厂公冯保的意图,避免他过多染指厂卫。但是,孤家离京多日,冯太傅在此期间不染指是不可能的。事已至此,只要圣上保住我锦衣卫总督这块牌子,我名位在,万事无虞!而且,只要你力保你的掌门子弟傅英成为驸马,你还怕玲珑门在京师没有存在感么?我现在即将你的次子洛回首从百户提为为杭州驻所千户,你长子洛居首若有建功,在京任职,再行封赏。”
玲珑老人道:“傅英心头一直为京师血案所困,排解不开,钻了死牛角尖,不要说驸马能否拴住他,恐怕他连这个掌门都保不住!实在难堪重任……”
公主道:“他的驸马位置由我来保住、来拴住,掌门位置由你必保住、必拴住!傅郎精通独孤九剑,力挫上官金戎,我想一定会成为你我的大助力……”
玲珑老人道:“助力?不成为卸力就好!我其实是一力要促成撮合您二位的!我的徒儿若成为驸马,当然有助于加固玲珑门在内廷的地位和权势,可惜他的妻女被害已经成为他挥之不去的梦魇……这是你们难以弥合的鸿沟、朝夕潜在的隐患……不如……公主看我这两个犬子如何?可有中意的地方……”
公主心道,你真是……要死了,难道我是一件物品,任由你来安排?
公主不动声色地道:“洛回首的武功肯定是不济的,勉强与我平手,与傅英相差悬殊!不知老大洛居首的武功怎样?”
玲珑老人道:“他的武功,不是我这个作父亲的夸口,只在傅英之上,不在傅英之下……”
公主心道,你这是未见我家傅郎恶斗上官金戎的情形,口上却道:“口说无凭,眼见为实!等寻到了傅郎,比试一下!说起来,原来你让傅英做了掌门,只是看中了他未来驸马这个身份,通过他再利用我这个公主的身份!真是老谋深算!其实你早想让洛家子弟接管玲珑门,只可惜他们不是驸马,借不上我这个力……”
玲珑老人道:“说起来,我朝的公主与驸马也没什么尊贵,哪像汉唐时期左右政局风云,玲珑门看中的,是殿下锦衣卫总督的身份,玲珑门与南海派,都是南宫世家的分支,我师父南绝衡南宫恻隐,你师祖南海飞仙宫羞萼,一笔写不出两个‘南宫’字……”
公主心道,你好不知耻,上官金戎虽然也可恶、也无赖,但总不像你这样伪善和无耻!不知不觉,她动了一点两点的杀机,却仍然套着话道:“原来你只把傅英看作一件工具而已……”
玲珑老人道:“哪里话来?傅英不是我培养的?只是他学了独孤九剑之后,便不那么纯粹了!我也奇怪,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像我这个作师父的?”
公主又心道,不像你岂不就对了!
玲珑老人道:“罢,罢,罢!不必理他,我们护送公主回京吧!”
这时鸽奴报进:“收到传书一份,上缀千,下缀万,中间……小的不敢讲!”
公主怒道:“有何不敢讲?报上来!”
鸽奴道:“中间两字不认得!”
公主接丸在手,转丸一阅,只见中间“翊镡”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