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榆是在十一月份的时候生的,早了预产期一个多月,凌家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将孩子的衣物和生产所需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去买了只母羊回来,给孩子喂奶。
村里的人都在等着柳清榆这胎什么时候生,都想看看是男的女的还是个小哥儿,如今凌羽在北青村可是个名人,他的孩子自然备受关注。
柳清榆的身子已九个多月,肚子如吹气球般鼓了起来,裹着雪白狐裘,愈发显得身子的圆润,屋外下着小雪,屋内烧着碳火,乌黑的发丝与雪白的狐裘相映,衬得小脸清丽极了,他和潘氏在一起绣东西做衣服,没想到,一起身肚子就疼起来了,他紧紧抓住桌子的一角,冷汗连连,潘氏看见他的脸色,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他。
“榆郎,怎么了?”
柳清榆痛到直不起腰,表情狰狞,眉头皱着:“大嫂,我疼!”
潘氏一瞧,柳清榆羊水破了,赶紧招来人。
凌羽率先进来,抱他入了产,凌家早就给他准备好了产房,里面的东西准备齐全,也不用再准备什么:“夫郎,别怕,我去叫稳婆和大夫。”
他面上镇定,可一出了屋子就急了,脚都站不稳了,凌孝赶紧扶住他。
凌母将他拉住,让潘氏去叫稳婆。
烧热水,凌家人忙活起来了,凌羽也回了屋,拉住柳清榆的手:“夫郎,痛不痛啊!”见他脸色苍白,唇上没一点血色,肯定疼死了,凌羽的心一阵阵发疼。
柳清榆摇摇头,说不出话来,凌羽一直在安慰柳清榆,紧紧抓着他的手,给他力量,不一会凌母来到他俩旁边:“三郎,你出去。”
“娘,我要陪着夫郎!”
“人家生孩子,你捣什么乱呢?”凌母板起脸。稳婆也到了,将凌羽劝出去,两人轮番劝说,现在柳清榆情况挺好的,你在这里没什么用,一会还要顾着你,你就别来添乱了。
“相公,听娘他们的话,你先出去吧!”柳清榆忍着痛,将凌羽劝出去。
“那我就在外面等你,夫郎,你有事叫我!”凌羽慢吞吞地走出去。等里面的门关上了,他还贴在屋门上,朝里面喊:“清榆你别怕,我就在外头。”
热水送了一趟又一趟,柳清榆的叫喊声,稳婆喊使劲的声音一直冲击着外头的凌羽,他走来走去去一直放不下心来。他觉得这个夜晚是他度过最长的夜晚,他多想朝里面大喊一声,不生了。
他闪过无数的念头。
里头的人忙,门外等着的几个人也急得不得了,在这个晚上,凌家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终于黑夜的暗光渐渐消散,天刚刚破晓,朝阳透过层层的雨,伴随着邻居家的鸡鸣起,里头的柳清榆闷哼一声,孩子呱呱坠地,响起了第一声哭声。
在门外等得快急死,一刹那婴孩嚎啕时却听不到柳清榆的声音,仿佛是将他的一颗心放在热油里滚了又滚。
生了,母子平安!稳婆的声音响起,凌羽扒着门的手力道一松,整个人滑到了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