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留下吧。有什么问题记得跟老师打电话。”

——

大家走后，病房里就剩下陆芊芊和宋聿两个人。

病床上的少年面容苍白如纸，发丝湿漉漉地贴在额角，手臂上插着管子，只能隐约通过胸腔的起伏判断出他还活着。

看到这一幕，女孩眼尾泛着红，每一次呼吸都如刀割。

她守在床边，整个人又累又困。

闭闭眼，就睡了过去。

——

宋聿是清晨醒来的。他缓缓睁开眼，陌生地看着纯白天花板，刚想动身，却发现手臂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女孩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

他侧过身子，静静地欣赏她的睡颜。

对方趴在床边，微闭眼睛，眉毛紧锁，似乎睡得很不安。

少年嘴边划开一个苍白虚弱的笑，强忍着疼痛，抬手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头。

也许是时刻处于紧绷状态，陆芊芊半眯着眼睛，醒了过来。一抬头就看到穿着病号服的少年坐在床上。

“宋聿！”

“你醒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不舒服？”

看到对方这个焦急的模样，宋聿笑着摇摇头，柔声道：“我现在很好。”

不知怎的，陆芊芊鼻尖一酸，泪珠又滚落下来。

“芊芊怎么了？”宋聿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没、没事。”女孩擦去泪水，“只是想起昨天，我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是吗？”

对方微微一怔，没有作答。

少年张开手把陆芊芊揽入怀中，他弯起唇角，声音温柔得过分。

“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芊芊不要哭了。”

陆芊芊被这突如其来的抱给惊到了，她吸了吸鼻子，不知所措被人抱着。

不过...既然是安慰的话，拥抱好像也很正常？

*......*

一整个上午，陆芊芊都陪着宋聿在医院。

“检测结果出来了，这种蛇的毒性还是挺强。先注射一支特异性抗体吧。”医生从医用支架上拿出一个注射器。

“需要掀开衣袖。”他看向病床上的人。

宋聿一怔，看上去很犹豫。

“宋聿你怎么了？医生给你打针呢？”陆芊芊不解地问道。

难道他害怕打针？

想着想着，接下来的一幕让陆芊芊惊到目瞪口呆，脸颊上的肌肉都在隐隐抽动。

医生将注射器内的液体缓缓注入少年的蓝紫色血管。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

那双白皙的手臂上。

布满触目惊心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