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知道羊脂前世的所作所为，伏绾一定会心疼她：

一个因相貌丑陋而无法吸引心仪男子的女人；

靠着男人的愧疚获取利益；

可同样的伎俩，第二次就行不通了——

因为那个男人有了想捧在掌心里的女人。

可惜啊……

羊脂的真面目，伏绾一清二楚。

伏绾想起沈黎说的，羊脂将羊杂尽数挑出来；

可已经没了羊杂的牛杂汤，羊脂也没吃。

最后，还是连翘告诉伏绾：

“她对羊内脏过敏，而羊内脏在牛杂汤里煮过；

“即使把羊内脏挑出来，牛杂汤里也有了羊内脏的成分；

“选择不吃，才是最安全的。”

伏绾本来也没打算指望用羊杂汤扳倒羊脂。

她只是想试探，看羊脂是否真的能不靠羊味；

就认得羊肉和羊内脏？

如果是的话，那把羊肉和内脏混在其他食材里让她吃下去的法子，就行不通了。

这段时间，伏绾对羊脂极好，隔三岔五赏赐东西不说；

还将她的俸禄和一应待遇，提高到和正五品保林一致。

别人纵使不服，也放在心里；

只当是羊脂暗地里，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讨伏绾欢心；

毕竟有裴银生和阮素芸的例子在先；

大家对于“讨好太子妃就能在东宫站稳脚跟”这件事，已经习惯了。

只有第五惊鸿例外。

也许是羊脂最近受伏绾照拂；

也许是先前第五惊鸿晋位分的事成为东宫公开的笑柄；

又或者是羊脂以正七品昭训的位分，就能和第五惊鸿一样享受到正五品保林的待遇，让她有些飘飘然……

总之二人在东宫的花园相遇，羊脂居然没给第五惊鸿行礼。

“你这小贱蹄子，居然也敢无视我！

“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尊卑’！”第五惊鸿当场就想扇羊脂，被自己的女史拦住了。

她想起那日皇上说她“言行无状”，终究是住了手。

可没想到，羊脂哭着跑到永宁殿，向伏绾哭诉。

伏绾见到羊脂时，羊脂双颊通红，明显是被打过的样子。

“臣妾当时在想事情，一时没注意第五保林来了；

“刚想行礼，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重重扇了两巴掌；

“还、还骂臣妾……”羊脂抽抽嗒嗒，怎么也说不出“小贱蹄子”四个字。

云雾打了水，亲自伺候羊脂洗脸；

伏绾又派云梦，带人将第五惊鸿“请”来永宁殿。

羊脂梳洗完，又说平日里在寝殿；

第五惊鸿就仗着位分高，没少欺负她。

话未说完，第五惊鸿就来了。

“跪下！”伏绾命令道。

“臣妾不知做错什么，要被无故请来永宁殿；

“又不知为何，要无故下跪？”第五惊鸿虽是跪了，可心中不服。

“听说第五保林要教羊昭训什么是‘尊卑’？

“我也想听一下，你不会介意吧？”伏绾笑眯眯道。

“臣妾不敢。

“若为刚才在花园之事，臣妾自认没错！

“臣妾是父皇亲自晋位分的正五品保林；

“羊脂纵然有太子妃撑腰，享有正五品的待遇；

“到底只是正七品昭训。

“下位者见上位者要行礼，到哪都是这个道理。”第五惊鸿回道。

“哦？既然第五保林认为，‘下位者见上位者要行礼’；

“那我让你下跪，你为何不服？”伏绾似笑非笑。

“臣、臣妾不敢。”第五惊鸿低头道。

伏绾冷笑道：“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下位者见上位者要行礼’，这话原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