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且战且退,几乎已经被逼到了墙角。苏辰的剑荡开他的招数,把剑架到了秦乐的脖子上。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这么热情地帮助我呢?”苏辰意外地认真,死死地盯着秦乐。
“当然是为了保证你活下来,然后余生为本公子效劳啊。”秦乐也有些生气,但是对于他脖子上架着的剑,完全是一副不屑一顾的自信态度。
“真的吗?我觉得你看起来可不简单啊。虽然我确实是个言而有信之人,但是你就不怕我这一剑下去,然后在黄泉还你的恩情吗?”苏辰冷笑道。
“这世上哪有杀了人再报恩的道理?”秦乐愈发冷峻,甚至眼里充满了不屑,“你杀不了我的,因为你还蛮温柔的。”
这样的情况不仅没有让秦乐示弱,反而让他变得更加狂傲了起来。双方对峙着,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不得不说。”沉默了一会,苏辰率先开口,“你偷学剑招学得很认真,你舞剑的样子还蛮有魅力的。”
这完全不合时宜的称赞,突然一下子让秦乐泄了气一样,脸上满是迷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狡黠爬上了他的眼色,他话锋一转,略带嘲讽的口气说到:“你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本来只是想用这样的话调笑一下苏辰,结果苏辰立马收起剑,别过头去。
“男人女人无所谓,能吸引我的人就好。但现在家族仇恨为先,我也没有考虑过余生该怎么样。”
这意想不到的反应让秦乐很诧异,顾不上多喘几口气,就走上去看苏辰的脸。似乎是被看穿了一样,苏辰的脸虽然平静如水,但是还是暗藏了一丝别扭。
“你不怪我吗?”苏辰的手指在剑鞘上剐蹭着。
“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挺有趣的。”秦乐笑了笑,走出门外,“这句话本当是我问你的,何况我知道你其实还是顾及武德的,自然不会杀我。哈哈哈哈哈哈。”
“你?!”苏辰咬牙切齿地,但说不出更多反驳的话来,秦乐立马拉起他的手,往武馆方向走去。
武馆的门被秦乐风风火火地推开,也不知道怎的,秦乐看起来心情舒畅。梁弄青此时正在清扫武馆,两人很快就上前说明了来意。
想不到听到挑战二字时,梁弄青就开始眼里放光。
“好久好久没有人来挑战剑玉了。这可真是令人快乐啊。”梁弄青欣喜若狂,立马抽出了他的佩剑,“毕竟现在也没谁愿意领这个钱,甚至是去挑战天下第一的盟主了。”
秦乐退后几步,让出了一段空间。武馆正中央的地板厚实,正是比剑的绝佳之处。
“刀剑无眼,虽有点到即止之心,但无收敛止戈之理。”梁弄青是个爽快人,并且他似乎看出了秦乐是今早的旁听之一,但没什么多的言语。他的眼神像是捕食到了猎物的老鹰,张狂地看着苏辰。
苏辰很是谨慎地抽出了自己的剑。梁弄青虽然没有把剑招全部演示出来,但剑法之流派的基本形态苏辰早已了然于胸,这也多亏秦乐的模仿。梁弄青微微振荡着自己的剑刃,两人慢慢靠近彼此。
就在此时,武馆虚掩的门外传来了有些沸腾的人声。
两剑相交之事,苏辰先发制人,用快而迅速的斩击压制着梁弄青。秦乐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快速起身到了门旁查看,无视了馆内激荡的厮杀。
城北是武馆一条街,为何百姓来的如此之多?秦乐悄悄推开门,只见很多老百姓在这里疯抢着漫天飞舞的银票。人声鼎沸,喧腾热闹,几乎快要盖过了馆内的剑斗声。剑刃交织在一起发出了纯净刺耳的武器之音,而门外沸腾着人声的喧闹之音。秦乐站在门边,两种全然不同的声音让他一时感到目眩,脑袋隐隐作痛。
门两边的声音都没有注意到彼此的存在一样,即使是在这个以剑为道的世界里,人们似乎还是觉得银票更为吸引人。馆内的两个剑痴则是见招拆招,一时难分高下。
苏辰的一招剑混太虚,搅动之势掀起卷技,刺击和斩击在瞬间化成了突进的细小斑点。梁弄青也不恼火,用剑刃的抽动摩擦着苏辰的剑刃,在瞬息万变之间减缓了他的攻势。若是平常应对此招,苏辰自觉可能会后撤以求稳定住自己招式的形。然而在看过秦乐的一番模仿之下,苏辰自信向前,快速的转身切换自己刺击的力度和角度,再变化自己步伐拉扯的节奏,击中了剑刃最靠近了剑柄的地方,霎时把自己的柔劲化作刚劲,震得梁弄青手腕发疼。
梁弄青一边招架一边后退了,继而往武馆隔间的梅花桩奔去。苏辰乘势追击,一起跃到了梅花桩上面。
秦乐没有跟上去,而是继续看着馆外这拥挤到令人不适的人潮。“为什么会有漫天飞舞的银票?为什么这么这种时候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个地方?我们是突然来找梁弄青的,肯定不会有人发布苏辰挑战剑玉的消息,为什么....”喃喃自语之际,秦乐觉察到了异样的目光,他感受到了在这癫狂的人群当中,有一双眼睛潜藏在这里面正注视着他。秦乐环顾人群,迟迟没有发现是谁在看着他。
与此同时,累坏了的信鸽飞到了一个巨大的屋顶上。屋顶上正躺着一个穿着银甲,英姿飒爽的男子。男子懒散随性地摸了摸信鸽,一只手慢吞吞地把信鸽上的书信拆下。
“帮我查查这个蓝色蝴蝶标记。”——————信纸上画着一个非常拙劣的蝴蝶标记,男子立马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这,画得个什么呀。哎呀,哎呀。”
书信继续往下翻阅:“我找到了那个合适的人选,到了最后我会夺取到那五块剑玉。”
银甲男子抿嘴一笑,单手握紧信纸,用力抓取,摩擦成了碎屑。然后翻转拳头,让碎屑从掌中缝隙流出,最后随风飘动。
“这才像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