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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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乐被丢在客栈内休息,苏辰追着梁弄青走上屋顶。在热热闹闹的辙城夜市的边缘,一场生死 对决一触即发。
“我熟悉你的招式,你用秦乐的剑也没用的。那天梅花桩上你已经无法力敌。”苏辰和梁弄青分立在高高的屋檐上,屋顶以上是黑夜的剑斗,屋顶下却是热闹的街巷。叫卖声丝毫不逊色白天,各种颜色的彩缎交织着各种颜色的灯火。整个辙城浮游在一片华灯之下,显现出了独特风情的景色。
“第一,这把剑肯定不是秦乐的。毕竟我见过真正的主人,一个身份诡异的人与你同行,你居然还这么信任他,迟早会被他吞噬的。”梁弄青在远处的灯火和月光的交织下欣赏着乱花的色泽,乱花的刃身在月光下几近发光,比一般剑客的轻剑更为厚重也更有威严,“第二,你真的熟悉我的招式吗?你很强,像你这样的高手已经很罕见了。可惜,你却一点都不了解我。”
梁弄青后退两步,这时又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变成了双手持剑的姿态。
苏辰放缓了呼吸,开始调整自己的内息,他突然知道为何眼前这个带着铁面的杀手会如此自信了。因为他无论在做杀手还是担当剑玉的时候都一直在藏招。
“剑道大行天下的时候,居然只有单手剑为天下之宗。加上半死不活的那几个冷门兵器门派还在苟延残喘。越是稀罕的剑术,越是无人问津。无论是子母剑,双剑,长短剑等等都被四大铸剑师家族变为了杂家,异类。相应的剑法也是越传越少。所以,你虽然剑术高超,但我料定你这次必然败于自己的孤陋寡闻了!”梁弄青摆弄自己双手上的剑,明晃晃地在月光上散发出肃杀险恶的气场,“此法名为,顾应法。相传是汉昭烈帝刘玄德所留下的剑术。今夜辙城的明灯,必将为苏家最后的剑客送葬。”
这确实在苏辰的意料之外了,握紧自己手中的此逝,看向下面正热闹如常的辙城,以及感受着因为人群而入暖的夜风。而面前的梁弄青虽是极恶之人,但他手持双剑的飒爽非常,铁面也在天幕之下反射着密布的寒光。
梁弄青一招双龙出洞,两把宝剑乘风而来。苏辰卷起剑刃,在空中宛如劈斩流水行云,艰难防住了梁弄青左右开弓的招数。所谓顾应法,左顾右应,左手剑顾及周身,仿佛雷电万钧,以自身为中心发出独绝的挥砍。右手剑为应,在苏辰阴阳调和的架势之后,以静守动,用剑身阻挡下每一次的攻击。
轻剑之剑术,在双持剑之上,本来应当更加别扭。但在梁弄青双手却融会贯通。他的剑招在须臾间已经占据了上风,采用了更多的点,切,削的招式。在拼剑角力之时,也能空出一只剑,施展出刺击,让苏辰连连后退。
苏辰自知一时没有破招之法,开始施展轻功在不同的屋檐上移动。梁弄青奋起直追,两人的轻功不相上下,始终保持着极其狭小的距离。梁弄青一边施展轻功,一边提剑刺向苏辰,苏辰回头辨位,在辙城的通连的灯火上,一招一招抵御着梁弄青的攻势。
而另一方面,秦乐坐在椅子上调整内息。试图让自己的伤势不再恶化。不知为何,秦乐的心中充满了焦急,非常厌恶无法追上去一同作战的自己。
“肯定是因为苏辰如果死了,就不能白白窃得剑玉了。”秦乐对自己喃喃道,想起苏辰当时对他喊的那一声哥哥,心中无法言说的酸楚更是满溢而出。那种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吸引着秦乐的温柔与执拗感,又让秦乐觉得他的身影好似海市蜃楼,镜花水月一般。
秦乐摇了摇头,试图不再思考这件事,只能心里默默为苏辰祈祷:“最好还能拿回我的乱花。”秦乐走向倒地的众人的尸体,掰开嘴巴,又发现了同样的毒药包。
秦乐思索之际,又看向柜台后边墙壁上的牌子,五个招牌菜名五个店里人名,秦乐看着都觉得饿了。就在此时,柜台边上躺着的店家突然暴起,拖着剑砍向秦乐:“去死吧!”
“糟了,居然还有一个活口。”秦乐躲避不及,肩膀上又被划出一个大口子。秦乐立马捡起地上掉落的斧头,胡乱地挥砍几下,全部抡了空。店家就摇摇晃晃地后退,鲜血不断在他身上流淌着,一副将死的模样。
“你个死老头,还不死吗?”秦乐捂着伤口,紧张地凝视着缓缓后退的店家,依旧保持着自己自信的神情为自己开脱,“这,兵器不称手罢了。”
店家的嘴里又溢出了鲜血,满载的鲜血让他口中暗含的毒药包都流了出来。他扯着嘶哑的嗓子喊到:“灯下生,灯下死。”店家说完,就用最后的力气打破了酒坛,然后把油灯丢在地上,瞬间火势蔓延到了整个客栈。店家笑着躺倒到了酒液里。
“原来那个死老太婆,进来的时候还在门口撒了点酒吗?”秦乐环顾四周,地面上的火舌已经形成了一个圆圈,把秦乐困在了里面。秦乐的伤口还在流血,四肢无力,想要施展轻功,却只感到双脚一阵麻木。
“喂喂,不是吧。”秦乐流着汗,声音也逐渐变得虚弱了,“这可不太妙啊。我还有未竟的大事呢。”
顺着酒液蔓延的火势越来越旺盛,宛如一条冲天的巨蛇,瞬间吞噬了整个千灯客栈。此时的千灯客栈,有如千盏孔明灯起飞,无数火光飞上云霄照耀着黑夜。方才还是辙城最黑暗的地方,瞬间就变成了地上最为血腥刺眼的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