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放心吧。我剑术虽然拙劣,但是稍微献丑的程度还是可以的。”苏辰立马起身。
“是的,他超级猛。本公子亲自认可过的。”秦乐立马上来帮腔。
“不是让你舞剑啦,你坐下。听姐姐跟你讲讲。你的剑术是南方杂派剑术吧?”月姐姐眼神幽幽的,似乎带着看待小孩子的笑意,“南方流派大都盘根错节,犹如藤上枝蔓。这是你的优势,同时也是你的软肋。剑招的形不够稳定,剑招的变化也不够多样。舒城梁弄青的剑法自成一派,其实也就是从双剑的形式摘取出单剑的形。西方花长缨的晦明剑法,以身体延伸剑招,以身体的形连接剑的形势,从而压制对手。我们禹城也是剑法流派众多,少有霸主地位的流派。而老爷......”
“嗯?老爷?”看着柳令月的停顿,苏辰不禁接话。
“老爷的剑法我也只见过一两次。他应该算是天下杂派吧。”
“天下?”秦乐惊呼,“这不会是禹城人民吹过了吧。不是那个什么盟主和公子应该都不敢这么说吧?”
“应该算是天下杂派,但又是自成一派。他的剑术里,既能看到北方的影子,又能看到南方的日光。既有东方的海潮,也有西方的回声。但是他很明显也是自成一派,更多的是闻所未闻的招式。当然,也可能是他师从的流派早已断绝了。”柳令月看向池子里的月亮,池中月顺着涟漪的方向层层荡开,上面的波纹跳跃出了音律的美感,“老爷比盟主,公子这种人物如何。我自然是不清楚的。但是普通的剑客比起老爷,那肯定是不可相提并论。”
“原来如此。我一定会小心小心再小心的。那月姐姐什么时候帮我们引见....”
柳令月笑了笑,抬手打断了苏辰的话。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得帮我做一件事。作为引见的酬劳。”
“所以其他人引见是要给钱是吗?”秦乐忍不住地冒出一句,又被苏辰瞪了一眼。
“秦公子误会了,我还从来没有给人引见过呢。只是酬劳是必须的,不然老爷要是真的栽在辰儿手上,剑玉易主。禹城的风向可就要变了。我还要养活这么一个凋敝的大家子,如果没有一点好处的话。我没有办法跟我的弟弟,和这些家里勤勤恳恳多年的下人们交代啊。”
苏辰坐到秦乐身边,用屁股狠狠挤了他一下:“月姐姐说的是。那不知道是要做什么事呢?”
“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选一个做吧。”柳令月略带着调戏的眼神看着他俩。
“那当然是好事。我可不太想做坏事。”苏辰秒答。这次又轮到秦乐不满了,不停地使眼色暗示:“问问看是什么坏事啊。”
柳令月用手帕捂住嘴巴笑了一下,说到:“那,给我捞起这水池中的月亮吧。”
“什么?”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到。
“我说,辰儿给我捞起这水池中的月亮吧。”柳令月非常平静地复述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苏辰还没说完,秦乐就直接跳进了池子里。双手如同捣蒜一般,拨弄着池中的清水。瞬间水中的月亮在他手中被揉碎到不成形状。秦乐双手猛地一抬,无数水珠飞溅到空中。继而落下,形成一片汪洋恣肆之态。但是最终水面归于平静,月亮又重新拼凑回了原本的模样。
“镜里拈花,水中捉月。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秦乐在水池中叉着腰,看着亭中的二人。柳令月不禁掩面而笑。
“你自觉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何还义无反顾地跳进去?”柳令月很快止了笑,凝视着浑身湿透的秦乐。
“虽说不可能,但也要试试。想到了就要去做,说不定就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呢?本公子就是这样行事的。”秦乐刚刚跃上池边,苏辰的身影就从他身边掠过。
苏辰听完秦乐的话,也毫不犹疑地站在了池边。用此逝刺向池中的月亮。对着水面认真地使出了形态各异的剑招,让水面顺着剑势不断变化着。池中月便揉捏成各种奇妙的形状,但最终还是复归为了一轮完整的月亮。
“试过之后,才发觉真的不可能。”苏辰叹了口气,虽然他早已知道水中捞月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最终无功而返,心里还是有些失望。因为被秦乐感染着,苏辰感觉自己似乎真的期盼着能完成水中捞月。
“哈哈哈哈哈哈哈。”即使是貌若天仙的柳令月,此时也忍不住发出大笑,“我只是稍微戏弄你们一下啦。不得不说,秦公子真是辰儿的良师益友。秦公子真的改变了辰儿很多呢。”
“这么严肃的事情能开玩....等等?小时候的苏辰是怎么样的?”秦乐闻言,完全忘记了方才被戏耍的不悦,立刻凑近了柳令月,身上的水滴也随之溅到了柳令月身上。
“辰儿小时候啊,可是一个爱哭鬼。他.....”
“月姐姐!”苏辰面红耳赤,一跺脚打断了柳令月的陈述。柳令月更是带着无限怜惜看着衣服都被打湿的两人,藏不住自己的笑意。
“好啦好啦,更多的秦公子你自己去问辰儿吧。现在天色不早了,坏事是什么明天再跟你说。”
“啊,月姐姐你怎么不说完啊。”秦乐带着不满,甚至都开始喊柳令月叫月姐姐了。苏辰更是狠狠拉了他一下。
“那月姐姐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也早点睡哈。”苏辰把这次玩笑当做柳令月小小的报复了,他心中清楚即使是这样,他也无力偿还这份关于“心意”的亏欠。只是顺着柳令月的意思,会让自己的心里稍微好受些。苏辰说完就拖着秦乐往房里走。
秦乐不停地在跟苏辰说话:“坏事会是什么事啊?我们现在不也是要去做坏事吗?”
面对苏辰扬起的巴掌,秦乐这回终于是闭上了嘴。
此刻,柳令月则一个人坐在亭子里。用手帕擦拭着方才秦乐溅到她身上的水珠。手中的手帕随着擦拭而逐渐变得潮湿。
“看来得洗洗了呢。”柳令月借着月光,观察着手帕上的污渍。而这份手帕上清晰地绣着。
一只色彩鲜艳的蓝色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