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需要我们帮忙做的坏事是什么呢?”秦乐向柳令月发问,不知不觉,几人已经再次走到了石桌之旁。秦乐和苏辰分列而坐,柳令月则是在夏玉的搀扶下缓缓坐下。夏玉恭敬地站在一旁,完全没有回避话题的意思。
“帮我偷东西。”柳令月手扶着脸,-看着二人的表情。
“又是偷东西?!”秦乐不禁咋舌,看向和他面面相觑的苏辰。
“我听说了你们在络城的经历,不过你放心,我是不可能当什么反贼的。我只是想让你们帮我捞取一点商人之利罢了。这样就算剑玉易主,我也有办法保住现在稳定的家业。”柳令月叹息着,愁上眉头,一副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看着苏辰,“我也不想辰儿做这些坏事,只是剑玉之事非同小可,柳家必须存活下去,希望你能理解。就算事有不成,姐姐也不会责怪你。”
苏辰深吸一口气,想到这十年确实改变了许许多多。面前的月姐姐,已经不再是那个虽然体弱但无忧无虑的少女了,她要为了柳家而生活着。如今辜负了她的心意不说,自己的复仇之路还会妨碍到她的家业,内心更是愧疚万分,不敢直视她娇柔的眼神。
“那....要偷什么东西呢?不会引起很恶劣的反应吧?”
秦乐抬眉,小声对苏辰说:“诶,这么快就答应了吗?”
“昔日帮助花老前辈窃蟠螭,也是听闻薛员外是深藏不露的恶人。我知道凡事不可能顺遂道义,但至少希望避免节外生枝。”
“辰儿大可放心。不会是什么过分的东西。只是潜入稍有难度罢了。辰儿可知道,禹城有两个女财主?”柳令月转忧为喜,继续说到。
“确实听说过,月姐姐你是其中一个。难道是去另一个财主家中.....?”
柳令月点点头:“不错。我和她是长期以来的竞争对手。秦公子慧眼如炬,应该留心过街道上的招牌吧?”
“那是当然,本公子是什么人呀。另一个财主就是那个什么‘舒家小妹’吧?满街道都是柳记的招牌和舒记的招牌。绫罗绸缎,胭脂香膏等等都有一个叫‘舒家小妹’的标识。应该就是那个说书人口中,被老爷救下的,昔日禹城第一富的千金?”秦乐得意地配合着柳令月。
“这个我也注意到了。”苏辰幽幽地小声说着。
“舒家小妹是禹城人对她的爱称,她自己也顺下了这个称号。舒家小妹这个人.....怎么说呢。”柳令月说着说着,为难的神色在她脸上浮现,“是一个比较特别的人。”
“嗯?”两人都稍微伸出了脑袋,试图听得更清一点。而在一旁的夏玉则露出了怪怪的表情。
“她是一个极其爱美的人,也是一个极其纯粹的人。对于任何事物她都有自己的一套评价尺度。她的爱美是在禹城出了名的,即使一直有流言蜚语,她也毫不在意,可以忠于自己的爱美之心。不仅精通缝纫纺织的技艺,布匹绸缎的挑选,更是香膏红妆的领袖。她永远是华服盛装,浓妆艳抹。她酷爱妆点自己的外形,也因为她这点兴趣,她一直牢牢抓着禹城女性的心。在服饰与装扮这方面,柳家完全无法与之媲美。虽然家业的规模相较于她父亲在世时期有所缩减,但是在女性当中的口碑,舒家一直傲视群雄。连禹城之外都有许多与她签订契约的店铺。”
“噢.....”苏辰微微点头,想象着一身夸张艳丽服饰,红粉厚妆的女人。
“不仅如此。”夏玉忍不住插嘴补充到,“她真的是一个神奇的人。我听说她为了自己的美什么都做得出来,她会花大量的钱购进外国的香料和名产地的牛奶为自己沐浴,就连睡觉时都要补上胭脂,她被褥上绣着的凤凰都被她的胭脂沾染成了血凤凰。而且,我还听说,她连自己的花蕊都要化妆......”
夏玉捂着脸,害羞地不行,扭扭头又嗔怪起了自己:“哎哟我在说什么呀,好色噢。”
“花,花.....”秦乐结结巴巴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害羞得跺脚的夏玉,苏辰也是羞红了脸,但是强忍着制止了秦乐继续问下去。
柳令月倒只是微微一笑,脸上云淡风轻,像是在听小孩子们说胡话一样。在大家都不能回到正题上来的时候,她若无其事地又说回了正题。
“我需要你们帮忙窃取的是舒家的账本。去年查外地劫匪的赃款时,老爷曾在天一楼让我和舒相互检查对方的账本。不过只是草草翻了几下。辰儿大可放心,到时候获得了账本,姐姐也不会贪心过头,只会摘取其中重要的记录,以便商利抢占先于舒家罢了。不仅会归还账本,而且绝不会把舒家逼上绝路。”柳令月用恳求的目光看着苏辰,苏辰立马连连点头。
“等下。”秦乐拖住了苏辰摆动的下颚,“这不太好吧?万一失手了怎么办?”
“辰儿可是那个轻功天下第一的苏惊鸿的弟弟,怎么可能失手。”柳令月轻笑道,“就算失手了,凭姐姐的财力也会把辰儿赎回来的。”
“不过这样也不太好......??等等,赎回苏辰,那我呢?”秦乐这才品味到柳令月话中的蹊跷。
苏辰挣脱了秦乐的束缚,深沉地看着柳令月:“请月姐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我哥哥的名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