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辰苦笑:“你还真是乐观,也多亏了寻不遇为我们打响了名头。”
语毕,秦乐温柔的吐息缠绕上了苏辰的耳朵,那种如痴如醉的酥麻感从他的脑中漾开。
“没事的,我们两个在一起,是不会被任何人击败的。”
苏辰怔了一下,也环抱住秦乐,把头靠进了他的胸膛。他感觉自己正倚靠在一艘星河的小船之中。
“最后一块剑玉了,如果凶手不提前出现阻止我们的话,一切就要真相大白了。”
“嗯,我们速战速决,为苏家.....不,为了天下,铲除那个还在潜藏的魔头吧。”
秦乐往苏辰朦胧的眼底望去,尽头是令人神魂颠倒的绚烂漩涡。
在填报每一丝每一豪的寂寞之前,热情还会再隐蔽处开枝散叶。强健的枝干会往天际延伸,延伸出形状,延伸出藕断丝连的情网。
“陈将军好雅兴,怎么想着请我吃饭。”一个青年走到亭上,奔赴这一场没有护卫的宴席。
“瞧你这话说的,像你这等青年才俊,我们朝廷恨不得一个拆开两个来用,含在嘴里怕吞了,捧在手心里怕吞了。”陈与之打趣道,“王枪小兄弟快快请坐。”
“卑职就笑纳了。”王枪作揖,然后坐在了桌前,“陈将军方才说的话可真是驴头不对马嘴啊。”
“我读书少,还请小兄弟勿怪。”陈与之用筷子直指桌中的一盘菜,“虾仁!忘记叫啥名了,反正鲜嫩好吃,滋补身体,小兄弟快尝尝。”
王枪轻笑,没有推脱,而是直接动筷。他将晶莹剔透的虾仁放在眼前观察良久,像是要透过虾肉来窥伺陈与之一样。把玩良久,才将其吞入腹中。方才陈与之也只是默默地吃着,并没有注意到王枪遮蔽了自己的双眼。
“将军大人虽然读圣贤书少,但是读兵家书多啊。常言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将军认为自己读书少,恰恰是自己读书多的证明啊。”
陈与之懵了一下:“你在说啥。”
“高高在上的将军大人为何会邀请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枪术教头来吃饭呢?莫不是安排了几千.....噢,我还没有到要动用几千人的程度。莫不是安排了几百刀斧手在暗处埋伏着伺机杀害我,因为陈将军早已觉察到我和九王爷不同寻常的关系。”
“没有。”陈将军疑惑地看着滔滔不绝的王枪,“我是来邀请你的,看看有没有可能让你站在我们这边。毕竟月魔一事,让形式有了变化。九王爷多到夸张的军备让朝中大臣们动摇不已,现在形式已经逐渐倾向到我们这边了。只不过.....”
“只不过没有帝王剑,无法登基。这对新帝来说是这样的,对于九王爷来说,也是这样的。”王枪笑着歪头,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所以你们才没有办法真的确信是九王爷的人偷盗了帝王剑。如果帝王剑落在了九王爷手上,那么他早已摆平一切了。毕竟那是至高无上的权柄象征,如果没有它,就算九王爷杀光了朝廷所有的人,天下也不会轻易信服的。毕竟思想是一个根深蒂固的东西,并非一日之功,陈将军不知道是否懂我的意思?”
“你什么意思?”陈与之停下了吃饭的动作,锐利的眼神直指王枪。
“思想是一个根深蒂固的东西,对你来说是这样,对我来说也是这样。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想必陈将军早已觉察到了我的动静,那为何不直接杀我而是拉拢我?如果我是你,我早已在饭菜里下毒了。我方才观察周围,居然真的一个刺客也没有。我可不信我的血会亲自玷污陈将军的剑。这就是陈将军,甚至是丞相根深蒂固的地方.....你们把战争想得太儿戏,太简单了,不过我也没有资格这么说。因为九王爷也是如此,我也是如此。如果不是打小就被九王爷的神恩所眷顾,我可能早就站在你们那边了。因为这种东西都是生来根深蒂固的。”
“......”陈与之也明白,王枪这是在拐弯抹角地拒绝自己了。
“不过,我王枪最喜欢诚实的人了。我不能白瞎陈将军请我的这么好的虾仁。还是给礼贤下士的将军大人一点好处吧。”王枪绽放着真挚的笑容。
“为什么九王爷以前是个普通的王爷,现在却死命抓着那个本就不属于他的位置不松手?”王枪拿出了蝴蝶手帕,嘲笑般挥舞了起来。
“为什么?”陈将军来了兴趣,即使这次会面全程被说得找不着北,但是他还是很好奇王枪的话,他的言语仿佛有着诡谲的吸引力。
“大丈夫生于世,当提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王枪越嗤之以鼻地冷笑道,“可是权倾天下的梁九王,他争夺帝位只是为了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