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自己,只愿意在情绪里沉沦。自己不是圣人,只奉行睚眦必报这一条真理。
而且是要加倍地报复回去。
萧启域带着顾小阮向太后辞行了。
“你们也要离开哀家了吗?”
“皇嫂,当初我拿摄政王的名号,也不过是为了安稳局势,现在局势已经定了,您完全有能力做好,我也就可以退场了。”
“大梁需要战神,启域。”
“臣没有说自己不再是大梁的子民,大梁有难,臣立刻披甲杀敌,只是如今,四境太平,臣想当个闲散王爷,与小阮逍遥过日。”
“我……”
“皇嫂,大梁在你的治理下,兵强马壮,您一个人比战神管用多了。不打仗,才是最好的。大梁需要的不是战神,是贤德的掌权者。”
太后还想继续挽留,但萧启域已经带着顾小阮出了宫。
“我们就这么走了吗?”
“再不走,就难脱身了。”萧启域点了点顾小阮的脑袋。
“为什么这么说?”
“明眼人都知道,太后和皇帝离心,皇帝对她虽然敬重,但实际倚仗的还是他的外祖舒家,我们已经被划到太后阵营了,等到新帝掌权,势必有一场厮杀,不管结局怎么样,都是血雨腥风,不如趁早避开。”
“那我们是要丢下太后吗?”
“不尽然,太后是个好人,也有手腕,她为大梁做了很多,她掌权是她应得的,但掌权便有风雨,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不离开,迟早也会在风暴的中心。到时候身不由己,才是为时已晚,及早抽身也是给太后留个后路。”
“太后的后路,是我们吗?”
“这个自然。”
“如果是皇帝和太后起争端,你站谁?”顾小阮发问。
“臣子应当忠君爱国。”
“你会站皇帝……对吗?”
萧启域没有反驳,默认了顾小阮的说法。
毕竟皇帝才是他哥哥的血脉,他的亲侄子。他对嫂子也有敬重,但前提是她是个好皇后,她做好了分内之事。如果她妄图插手大梁的江山,那他也绝不会允许。
顾小阮有些不明白。
明明太后可以做的比皇帝好,为什么掌权者非得是皇帝呢?
就因为血脉吗?
但看着萧启域笃定的神色,她也不想说出和他相悖的言论。
算了,想点开心的事情吧。
例如,他们马上就要自由了。
萧启域不用天天上朝,她也不用应付那些叽叽喳喳的贵妇人。
舒坦的日子即将来临。又何必烦恼那些还没影的事情。以后的血雨腥风,既然还没到眼前,那就当不存在算了。
三个月后的某个清晨,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踏上了往南边的路程。
晨铃丁零当啷,打破了清晨的沉寂。余音渺渺,那是对未来的向往,也是对过去的告别。
顾小阮多年后想起那个清晨,还是会漾起笑意。手边传来萧启域的温度,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一起去做,一起去体验。
一辈子太短了,根本不够他们做完所有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