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港口还有百余米,羽山静一眼扫过,准确高效轻而易举地找出了死亡外科医生及其同伴所在的位置。 没办法,罗的那艘航船特征太过鲜明,即使在诸多奇形怪状的海贼船中,潜水艇也绝对可以算作一股泥石流。 舱门滑开,特拉法尔加正抱着刀站在门内,冷冷地注视着她。 噫,似乎生气了。 少女一边躲过迸溅的岩浆,一边使力掐住了自己的左臂,直至血珠溢出。 身后,疯帽匠高声狂笑起来,音调扭曲吓人。 数只念力凝成的无形茶杯从深不见底的帽口飘出,围住赤犬嘭嘭嘭嘭一通乱炸,掀起的气浪几乎要吹飞空中的熔流火雨。 热量茶杯,羽山在西索的威胁下敷衍了事开发出的能力,优势是零消耗无污染,然而攻击方式单一,威力也不稳定,通常取决于吸收能量的多寡,是犹如鸡肋的念技。 这会儿倒是正好用上。 两个萨卡斯基同时放大招会有什么后果? 基本就是眼前这幅景象了。 爆炸扬起满场尘埃,地面开裂,海水翻腾,仿佛连天空都在震动。 天夜叉远远旁观,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前几天下属送到他桌前的通缉令。 一圈海贼贴墙而站,诚惶诚恐,表情谄媚,隐隐带着忌惮。 少女处于照片中心,酒馆正中央,这往往是龙头老大所坐的位置,但看到这张单子的人,没有一个会认为海贼们是在忌惮她。 因为她坐在死亡外科医生的大腿上。 像是依附于男人的菟丝子,脆弱无助,没了特拉法尔加立时就要被周围人瓜分殆尽。 多弗朗明哥见过的薄命美人太多太多了,在海上,美貌与弱小加在一起,只会带来灾难。 谁能想到呢,这样一株菟丝子竟然会和海军大将正面对上。 还成功带着火拳跑路了。 。。。 “我就知道您舍不得我,”羽山静冲着罗讨好一笑,“多日不见,我对主人亦甚是想念,寤寐思服。” 舱门一关,她整个人都柔和下来,又回归了最初那副听话无辜的样子。 艾斯叹为观止。 “回头再找你算账,”特拉法尔加可不吃这套,他深谙对方的性子,表面一套内心一套,说出口的话至少要打个对折,“胆子越发肥了,最近一周不许下船。” 羽山静委委屈屈地应了声是。 看起来万分失落。 然后...... 然后她转脸就跑去了厨房,和船上厨师说说笑笑蹭了几盘饼干一壶红茶还顺口预约了一顿饭后加餐。 等路飞被船员从手术室中推出,艾斯才看见少女慢悠悠地踱过来,嘴角挂着没擦净的饼干屑,笑得十分满足。 真是一个大写的甜字,几乎要甜到人心里去。 火拳突然意识到,羽山的温和柔顺并非全是伪装。她确实不介意身上的锁链,不在乎赤犬的评论,也乐得听从罗的命令,只因力量赋予了她包容宽阔的胸襟。 镣铐随时可断,大将说怼就怼,实力带来的底气与自信,是低眉顺目的表象遮掩不了的。 显然,这么想的不只艾斯一个,特拉法尔加摘下手套,一出门直接开了领域: “Ro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