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一别数日,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何会将自己劳累成这副模样?”
祁北一直盯着星如月苍白的面容,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为什么每一次你来我这王府,总是要这样昏睡一场,呵,莫非我这王府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其实即便不仔细看,星如月也当得上一声美人。如今这样仔细打量,只更觉得星如月不是一般的美人儿。
星如月的眉其实很淡,又加上不喜欢画眉,其实她的眉毛并不算得上出众,可是星如月这一副淡眉似乎是有意要同她的薄唇配对的。
淡眉,薄唇,乃典型的薄情女子的兆头。
可是祁北却不愿意相信,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心,他心中坚信,星如月绝非是一个薄情之人,眉唇之说,他从来就不相信。
祁北的目光停留在星如月的眼睛上,此时紧紧闭着的双眼之上,又弯又长的睫毛便更加凸显,星如月的睫毛当真令女子惊羡,祁北瞧见星如月的第一眼,就是瞧见了星如月的眼睛,黑紫黑紫的一双葡萄眼,总让人觉得这双眼睛藏不住一丝的心机。
祁北终于还是忍不住扶了扶星如月额头边上的几缕乱发,这一拂,却叫祁北看了个真切。
星如月眼角的那三朵曼陀罗花,祁北敢肯定自己没有看花眼,也敢肯定那就是曼陀罗花。
秋风不敢吹,谓是天上香的曼陀罗。
祁北明明记得,之前从未见过星如月的眼角还有这曼陀罗花。
是夜祁北守在星如月床前寸步不离,不是因为想得到什么,而是清楚自己同星如月的这一段,只怕终有一日要桥归桥路归路,只怕自己连一厢情愿的机会都不会有。
所以祁北很珍惜自己能与星如月相处的每一段日子。
祁北更像一个已经知道大限将至的老人,只求将余下的日子都过得称心如意,所谓称心如意,就是要去所有自己想做之事,只求启程,不问结果。
夜明珠下祁北的笑容很是温暖,祁北本就是一个爱笑之人,记得星如月从前也同灵烟评论冥界男儿时说过,说祁北笑起来的时候,特别亲切。
只可惜,祁北不会知道星如月还曾这样夸过自己,不然得话,肯定会一个人高兴上许久。
星如月醒的时候没有挑在一大清早,而是挑在了深更半夜。
深更半夜里星如月在夜明珠已被调至微光的照耀下,瞧见了祁北的脸。
祁北一手托着腮守在自己床前,离祁北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晚汤药,光是问着味道,星如月就晓得那是个苦药。
“祁北,祁北。”,星如月轻轻推了一下祁北,奈何祁北竟然没有反应,星如月也晓得祁北定是亲力亲为地照顾了自己许久,不忍心真的唤醒他,也便留他继续小憩,自己蹑手蹑脚地溜到院子里去了。
院子里还有些凉意,星如月却一心记挂着白羽。
星如月望着天上又大又圆还有些血色的月亮,默默想着,不知白羽是否已经进了刹冥谷,不知自己同白羽的最后一别是否已经是最后一面。
“人间最喜欢说什么千里共婵娟,不知道冥界是不是也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