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顾时晏轻轻巧巧地把手机连上了车上的蓝牙,带上耳机,省得手机听筒漏音再漏到林清也那边去。
另一边的人很明显愣了一下,听着顾时晏语气不善就有点发憷,谨慎道:“你他娘的又是谁?那个女律师呢?”
他顿了顿,又发出一阵猥琐的桀桀的笑声,“你是那个婊子的姘头吧?跟这种黑心的臭婊子你也真能睡得下去……”
“你他妈再敢带一个脏字,”顾时晏刹住了他那辆卡宴,语气不重,但阴森森的,“老子今天把你牙卸下来都没人敢吱声,不信你试试看。”
“你他娘的威胁谁?!你有本事你就过来,反正你们这些狗日的本来也没想让老子好过!老子现在石膏板还没拆呢,那个婊子就跟我妈和我姐联系上了,你们就是想要我的命!就是想要我死!狗日的!没有天理了!老子就不相信……”
“哒”。
顾时晏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看那样子是在考虑是不是要跟自己的那些二世祖朋友一样,以一些霸道总裁法外狂徒张三的方式解决一下问题。
半晌还是几年法律的熏陶拴住了他。
卡宴停在路边,顾时晏没忙着启动。
他毕竟也很多年没有接触过这种人了,或者说,这种人一般进不了顾时晏的社交圈子。
顾时晏虽然野,家大业大有时候也狂拽炫酷一点,偶尔“老子”“他妈的”这样的口头禅挂在嘴边,但是这么粗鄙的话平时也是很少能进入他的耳朵。
于是他揉了揉眉心,压住了心底的一点火气,跟林清也了解情况。
“这人谁?”
林清也把手机收起来,“李律师的客户,一个工伤构成十级伤残的职工,委托李律师给他打官司。”
“你不是今天刚复工吗?”顾时晏眉头还是没有松下来,“怎么还没到李律师就已经给你案子让你处理了?”
“这是我提离职之前的案子。”林清也没什么表情,“这个当事人脾气比较奇怪,所以李律师手下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愿意接他这个案子的,一个月之前就转到了我手上。”
“我提了离职之后这个案子本来也应该跟李律师团队的其他人交接的,但是因为当事人是这个脾气,没人愿意给他办,所以一直拖到了现在。李律师知道我今天复职之后,就说让我继续跟这个案子。”
顾时晏又在心里骂了一句,脸色更不好看了,“没人愿意接还转到你这个别的团队的人这里让你帮他办事什么意思?他缺这一个案子?不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样?”
“知道,”林清也现在看上去反而比顾时晏看起来还要冷静,“他们团队的人跟他说过,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只说这个当事人情绪比较激动,让我尽量不要惹他。”
说到这个,顾时晏才想起来,“刚刚他说他妈妈和姐姐想要他拿命换的钱,是怎么回事?你跟他亲属那边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