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姜兆丰闻闻身上,确实有一点脂粉的味道,不过,那艘花船颇为雅致,服侍的婢女和歌姬也都算清丽。
王雨星把嫌弃写在脸上,“那么晚找我干嘛?”
“没什么,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出去玩了?”
“嗯,我也玩得差不多了,要是没我事儿,我想过几天就先回临安。”
“也好,我就是想和你商量这件事情。”
“怎么,嫌我在这儿碍眼了?”王雨星心头忽然涌起一股不满,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委屈。
姜兆丰看王雨星的样子,“不是,怎么会,我都很内疚,哄你来湖州府,又没工夫陪你玩。”他的语气有点急迫,生怕王雨星不高兴。
“那,为什么要我走?”王雨星看他那个傻乎乎的样子,又忽然泄了气。但是,心里还是委屈,就是啊,哄她舟车劳顿的跑来湖州府,只陪她吃过两次饭,不对三次。
“这边的事情查得差不多了,可能再过一两天,就可以动手了。”姜兆丰正色道。
王雨星笑了,“那是好事儿啊,为什么要我走?”
“湖州府这边的知府,还有府内的守军,都是一路的,外人很难打入。我若对邹庆春和知府府衙那些人一锅端,势必要从外面调军过来。刘参将已经带了侍卫在嘉兴,但是,只有二百人不到,也无水军,恐怕不足。而案子恐怕牵涉的人和地方很广泛,恐怕要一战。”
听到姜兆丰说一战,王雨星吓了一跳,“很危险吗?”
姜兆丰拍拍她的胳膊,“不算危险,只不过,我同你一起来湖州府,想必许多人都知道的。我不露身份还好,若一露身份你就变得很危险。天家在湖州的宅子,老二那边的人也能控制,我不放心把你放在那边。整个湖州府,没有一处是我可以放心让你住的。”
他的手沿着她的手臂滑下,握住了她的手,“星儿,是我不对,没想到,这个湖州府已经蛇鼠一窝,官兵勾结了,甚至附近州府和驻军都被他们贿赂拉下水。我派暗卫先送你回临安,你等我几日,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王雨星被他握住手,脸刷的红了,听他解释后,不禁担心,“那,你,你要注意安全。”
“好。”姜兆丰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只见她的面若桃花,一双杏眼微垂,长长的睫毛,象两把羽扇一般。
王雨星抬起头,眸色微深的望着他,“我不用你派人送,你身边不能没暗卫的。”
她知道,之前皇帝派的两个暗卫,是淮北的龙舟上折损了一位,还有一位本来留在青州跟着刘参将和夏蝉的,在临安回到姜兆丰身边。但是,他身边只有一名暗卫,那是保护他平安的。绝对不能让他派来跟着她。
他刚想开口反对,一只小手捂住了他的嘴,“赵子由的功夫很高,夏蝉也会武功,我能自保的。”
姜兆丰微微点头,这次的案件涉及面太广了,是他来时完全没想到的。
昨天夜里,潜入那名和邹庆春往来密切的商贾的府邸,从他的书房暗格找到了一份历年赃款的调拨明细。
生丝生意的暗中牟利,已经持续了数年,而邹庆春这边不但勾结了多个州府的官吏,甚至通过地下钱庄,两江一带大部分的州府官员都有银钱往来。
甚至,他那位已经被押解进京,准备秋后问斩的妹夫朱检新都有一百万两赃款银子,在湖州府这边的地下钱庄流动。
好在地下的黑钱,始终要洗白,进入正式的钱庄,也多亏了江南林家在整个下江的多个州府都有生意,特别是钱庄银楼的生意,能从侧面了解许多资料,和资金往来的大的动向。
姜兆丰再是亲王皇子,也不到二十岁,头一次面临那么大的事情,而且,身边一个可以完全知道全部内情的人都没有。
他拉着王雨星坐下,和她讲了最近湖州府的案件,不是要她帮忙,而是,这些天,他实在压力太大,马上要面临的事情,成败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