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吉公公派人搜了张贵人身边宫人带的东西，果然，发现了未泡的枸杞。而张贵人在瀛洲喝的枸杞茶里，却查出了一种叫离粥的落胎药。这种药，与一般的带着强烈气味的麝香，红花不同，无色无味，混进茶水里，很难被人发现。

随着韦太医检查枸杞茶后说出了离粥的名字，众人都没注意的角落，黄采女的手似乎往怀里摸了摸。

当皇帝问黄采女话的时候，黄采女的脸变得苍白，浑身发抖。

果然，嬷嬷按住黄采女，从她怀里搜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经过韦太医辨认，就是离粥。

张贵人不顾刚刚滑胎的身子，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冲过去挠花了黄采女的脸。

明嫔的脸色也很难看，张贵人，黄采女都是她宫中之人，她这个主位娘娘的面上并不好看。

虽然，明嫔有八皇子，她并不需要一个孩子，但是，一顶约束不利的帽子，必然是端端正正给她安上了。

黄采女被审问，以她这样一个低品级的采女，离粥这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她是从哪里来的？

她招认是半夜有蒙面人来给她的，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

至于她图什么，为什么要听蒙面人的话？她是说，蒙面人答应她，只要她乖乖弄掉张贵人的胎，便可以得圣上宠幸。

皇帝冷哼，蒙面人是朕吗？宠幸谁，还有人替朕做主？

还真别说，确实有人能替皇帝做主宠幸谁。

皇帝年岁渐长，对于后宫嫔妃并不太热衷。除了年纪大的高位嫔妃外，其他新进宫的小嫔妃，即便宠幸过了，他也经常不记得。所以敬事房的绿头牌子的摆放就变得很重要。

高位年纪大的妃嫔都不会摆在盘子显眼的位置，皇帝初一十五在凤仪宫，要去皇贵妃的启阳宫，安妃的崇阳宫，宁嫔的聚阳宫，明嫔的景昭宫，都无需翻牌子。所以，这些宫妃的牌子也无需摆在显眼位置。

皇帝经常翻牌子就是随便捡着顺手的中间，随便翻一个嫔妃侍寝。

怀吉立刻把敬事房的太监主管，副主管都审问了一遍，结果令人吃惊。居然在敬事房的太监主管，由贵公公的房间暗格里，找到了大量的银子，多达几千两，还有同样白瓷瓶的各种禁药毒药若干瓶。

这个由贵是敬事房主管，他平素就靠摆绿头牌子收受小嫔妃的贿赂，至于那个暗格，可不是一去就能搜到的，而是敬事房副主管的小徒弟，有一次看见由贵收了妃嫔的银子，因着是现银，由贵不好一直揣在怀里，就急急忙忙送回住所。又赶着当差，暗格没有完全关好就出来，才被发现的。只不过，那小太监只是报告给了副主管，并不敢进屋搜索。

黄采女和由贵被拖下去，让掖庭详细审问。

皇后的脸色灰白，似乎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