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雨星走过去看了看现场,对那杜管家道,“明显是贵府的马车强行抢道,撞了林府的马车,不赔偿就算了,怎么能要林府的车队让道?岔道进主路要避让直行车辆啊,这不是常识?”
那杜管事看着王雨星一身蜀锦锦袍,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想着是不知道哪儿来的商户小子,冷哼道,“这是杜知府的家眷,闲杂人等,自然要回避。”
“那怎么没有提前封路,或者官兵开道?既然是官府的人,就应该摆仪仗出来,才能让闲杂人等回避啊。什么都没有,撞了车,又摆出官家家眷一说,这似乎名不正言不顺吧。即便是官眷,要别人退避,也没有直接往别人的车上撞这回事吧。”王雨星轻摇着折扇,淡淡道。
杜管事自知理亏,但是,又习惯了官家做派,自然不服气,便让知府府的府兵上来驱赶,拉住了林家马车的马匹。
李建安伸手拦下府兵,“这位杜爷,即便要林家的车队后退,也没有强拉别人马车的道理啊。”他觑了一眼想碰王雨星的府兵,一双铁钳般的手,顺便捏的府兵的手脱臼。
“呦呵,这位好硬的爪子。”那个杜管事横着眼瞧着王雨星。
李建安淡然道,“还是请你家主人前来商议吧。”
这时,杜府车队后面走过来一个姑娘,穿着天晴色的襦裙,披着一条烟云纱的披帛,看着亭亭玉立的,走过来,颇具大家闺秀的风范。
“杜管事,何事?”那姑娘比王雨星大约矮了半个头,中等身材,略微清瘦,一股浓浓的江南水乡女子的娇柔。
杜管事低声禀报了事情,那姑娘就往王雨星处看来。
“林公子,是杜府的马车冲撞了林府的,不如,我们各退一步把撞坏的马车挪到一旁可好?”那姑娘倒是和颜悦色的。
李建安见那姑娘客气,便不再多说,退了一步,让林礼孝上前去交涉。
王雨星看林礼孝去交涉,便也不再多管闲事,冲林礼孝行了一礼,便信步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也是坐了小半天的马车,她有点累了,便站在车边,又招来赵子由,让他派人去预定中午打尖的驿站和点好菜。
秋蝶也从后面的马车出来,和那护卫一起骑马去前面的驿站预定菜式。
林礼孝果然是商人,见到官家就膝盖发软,受了恶气,还不得不给杜府的车队让路。
杜家大小姐上了车,远远看见王雨星一身绛色蜀锦袍子,在路边长身玉立,不禁感慨,林家倒也算是世家,出来的小公子果然一表人才。看着也不过十五六岁,就有这样的气度和风姿。那林家家长倒没有他的半分气度。
林礼孝一派的讨好巴结,估计,到了苏州府还会上门拜访吧,就是不知道那位小公子会不会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