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柏昌笑着走进房间,反手关上了门,房间里拉着窗帘,挡住了原本就沉闷的夕阳,靳亦宸转过身,在隐约的黑暗里合上琴盖。
“我看过你的网站,你很久都没有谱过新曲了,是因为离开了熟悉的钢琴吗?”
柏昌以打趣的语气亲切的说着,重新为靳亦宸打开了琴盖,靳亦宸淡淡的笑着转头看他,“不是,是不用再处于紧绷,狭窄的恐惧与压抑里,就没有那么多的情绪要抒发,也没有那么多孤独要排解了。”
柏昌嘴角的笑顿了顿,脸上的神色依旧淡然,目光瞥向旧钢琴,手指搭上了琴键,从左至右,从低到高,缓缓的划过,琴箱里的震动很是刺耳,他微微挑眉,“看,你不在家,它都不正常了。”
靳亦宸没搭腔,静静的等着柏昌说接下来的话,他单独到这里来找他,必然不是叙旧。
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旧”是值得叙的。
柏昌修长的手指搭上了琴键,轻轻跃动,连贯却并不悦耳的音律从琴箱里传来,带着一种奇异的腔调,深情的曲调此刻显得病态而扭曲。
他在弹《水边的阿狄丽娜》,听闻,曾经爸爸最爱听这首着名的钢琴曲。
他弹得很好,段落清楚,小节明晰,即便是音律年久失调走了调,也依然能听得出他扎实的基本功……以及他赋予曲调的冰冷。
一如他没什么温度的内心,冰冷得让人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