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倒是没丢东西,我的命差一点丢了,”贾东旭哼哼唧唧地说。
秦淮茹倒了两杯水,放在桌面上:
“许大娘,请喝水。”
许妈看一眼秦淮茹:
“小子命好哇,娶个媳妇如花似玉。”
堆着笑的贾张氏瞬间板起脸:
“哼,命好?你看,都成短命鬼了。”
许妈赔着笑脸:
“贾嫂子,千万别这么说,咒不得呀。”
贾张氏双手一摊,指着贾东旭孱弱的身体:
“你看,这哪是我胡说八道,你看东旭,自从娶了她就没顺利,没日没夜地折腾,我看骨头都快散架了。”
贾东旭要喝水,秦淮茹小心翼翼地扶起贾东旭,不意水略微烫嘴,贾东旭伸手就是一巴掌掴在秦淮茹脸上:
“臭婆娘,你是想早点烫死我,早点改嫁吗?”
秦淮茹含着眼泪走出房间,许妈指着夏少游,对贾张氏说:
“老嫂子,你看这个像不像你的侄女儿?大茂说有三分相似。”
贾张氏仔细地端详着夏少游,越看越狐疑,贾东旭也紧盯着夏少游的脸。
夏少游从容不迫地看着贾东旭。
秦淮茹重新端了一碗温水进来,瞟一眼夏少游:
“表妹的脸可白可嫩了,胸脯很丰满。”
许妈抓住秦淮茹的手:
“东旭媳妇,你看见表妹的胸脯了?确实是真的,不是假的?”
秦淮茹相当肯定地说:
“许大娘,结婚那天,表妹在我房里侍候,她眼睛不好,东西掉在地上,双手在地上摸,我看到衣领里面的胸脯了,确实是女人。”
许妈悻悻地放开秦淮茹的手:
“好端端的侄女儿,怎么深更半夜跑了?还打伤了大茂的眼睛。”
秦淮茹不敢多吱声,小心地侍候贾东旭喝水,贾东旭突然恍然大悟:
“我想明白了,一定是许大茂跟着表妹去厕所,想占便宜,表妹打伤了大茂,吓跑了。”
许妈冷着脸儿哼了一声:
“是不是你亲侄女还另说,依我看,你亲侄女几年前就不见人了。”
“谁说不见人了,是她回上海了。”贾张氏理直气壮地说:
“别人家的事,不清楚就不要乱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不是院里的人就是不懂规矩。”
许妈被呛了一嘴,丢下水果网兜,气呼呼地走了。
夏少游看着秦淮茹粗身大肚还要服侍贾家母子,心有所不忍,却又无可奈何,恨不得掐死贾氏母子。
临出门,他佯装看见装腌菜的坛子,显出饶有兴趣的模样,贾张氏一开口就是十个银元。
坛子并不值钱,不过是夏少游借此和贾家攀交情的手段。
谁没事带十个银元在身上,提出改天登门取货。
许妈本还打算让院里其他人认一认,秦淮茹说得斩钉截铁,她也就不再自找麻烦。
夏少游拍拍身上的灰,走出院门,秦淮茹端着垃圾簸箕,红着眼看着夏少游。
眼睛是最重要的五官,他相信,秦淮茹也有所怀疑。
光鲜的新娘成了不折不扣的弃妇,身上的破棉袄露出花子,眼神涣散,神情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