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请不要告诉娄半城,他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把我撵出去。”
谭雅丽一走,老太太坐在炕上抹眼泪,花儿也跟着哭泣,崽崽也号啕大哭,一家人哭成一团。
劝来劝去,都劝不住。
夏少游何尝轻快,心里也压了一块巨石,叹了一口气:
“奶奶,您呀,命中就有这么一个乖孙女。”
“她害了花儿,多好的孩子,”老太太捶打着自己的胸脯:
“都怪我这个老不死的。都是我,没有好好照顾少爷的孩子,少爷为国捐躯,孩子却落个残疾。”
“奶奶,这样挺好,花儿只是反应慢一些而已,”夏少游诚心诚意地说:
“城府不深,没有坏心眼,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样简简单单多好。”
老太太睁着泪眼:
“如果你发誓一辈子照顾她,我就放心了。”
夏少游苦笑着说:
“奶奶,您呀,看过多少世面,见过多少人,当然知道谁都不知道自己的命数,我只敢保证,有我夏少游的一天,就不会让花儿受委屈。”
谭雅丽出师不利,娄半城来了。
跟谭雅丽一样,环顾着周围的环境,犹豫了一下,拍一下木凳子的灰,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勾坏了他毕挺的西裤:
“少游呀,你一个小辈还脾气还比谁都大,真要在这种环境里过一辈子?”
“没什么不好,”夏少游替娄半城倒了一杯水:
“这里适合我,我自在,舒服。”
娄半城愣了一下,再看看墙壁的泥点子,还有屋内的老太太和花儿崽崽。
“这就是你的家人?”
“是!”
娄半城死死地盯着花儿,花儿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娄半城。
“她有什么好?云娥哪一点让你不满意?你宁肯要她也不要云娥?”
夏少游淡淡地笑了:
“云娥有的是会赚钱的爸爸,她有的是为抗日牺牲的爸爸,国家欠她,人民欠她。”
娄半城愤怒了:“她爸爸是国军,不是解放军。”
夏少游不屑地说:“新政府对抗日义士都不分国军和解放军,您何必来这一套?”
娄半城忍住满腔怒火:
“好,不提她的爸爸,提你和云娥的婚事,你刚新婚,就和这个姑娘不清不楚,娄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你已经把我扫地出门了,娄家的脸面已经找回来了。”
“这不是我的初衷,你清楚,我是真的想让你当娄家的女婿。”娄半城屈起手指敲着桌子。
“那只是您一厢情愿,云娥没这么想,我和她至始至终就是相敬如宾,所以,我没有对不起云娥,也没有对不起娄家。”
娄半城一时之间也震惊了。
“我也想和云娥好好过日子,但是许妈在四合院散布开了,说云娥和情人私奔,在码头被娄家截住,还给了二十条黄鱼儿,云娥去的那天被气得快吐血,我不计较,娄家还计较上了。”
娄半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夏少游继续挑拨娄半城:
“若说我让娄家丢了脸面,还不如说许妈让娄家栽了大跟头,云娥要和我离婚,也就是在四合院受了气,找我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