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游摸黑塞了一千元给秦淮茹,十元一张,整整一百张,厚厚的一摞。
秦淮茹接过手时,还不敢相信,惴惴不安地担心夏少游捉弄自己,还好,上次也塞给她一小卷。
待闹事的人全走了,她坐下来,从枕头底下摸出钞票,一张一张地数,数了一遍又一遍。
平生未见过如此多的现钞,一个普工差不多四年的工资,不管秦淮茹要不要离开贾家,一千元都够她购买房产和生活所需。
她看着厚厚的一摞钱,仿佛看见了背后还有一座金山。
这娄家呀,真是金财主。
怪不得夏少游对娄云娥百依百顺,家中有这么一尊财神爷,天天替她舔脚丫子也无所谓。
想到这,她笑开了颜。
确实,她有打算,凭贾梗让夏少游娶自己,给儿子一个正儿八经的名份,但这一摞钱打消了她的念头。
在钱的面前,名份算个毛。
若有娄家的财产做加持,她巴不得娄云娥是正室,源源不断地给自己提供生活费。
张张口,就是四年的工资。
这院中谁有这本事?
就算八级钳工易中海有99元的工资,也得干一年才有一千来块,还要不吃不喝不病不灾。
一院都安宁了。
夏少游褪下衣裳躺在地上,方才见了秦淮茹的儿子,与自己应有几分相似。
云素素的儿子叫木忆游,与自己有更多的联结。
而秦淮茹的儿子叫贾梗,冠了贾姓,实在让他欢喜不起来。
想起贾东旭的丑恶嘴脸,还有嚣张跋扈的贾张氏,孩子落这两母子手中,估计也会养成夏家的败类。
怎么办?
还是得说服秦淮茹这个小娘们,不要眼光短浅,一切以孩子为重。
翌日凌晨,秦淮茹背着贾梗,端着小米粥,提着刚出笼的肉包子进了夏少游的房间。
娄云娥正坐在梳妆台前,一丝不苟地梳下着长发。
秦淮茹专心地看着娄云娥将左右各一缕头发卷成条,在后脑勺相交,然后扎一根黑色不显眼的细头绳,顿时,跟个西洋公主似的。
没见过西洋公主,但见过画片儿。
秦淮茹笑咪咪地说:
“娄家大小姐生得贵气,长得贵气,衣着打扮也贵气。”
这一番奉承话儿,说得妥妥当当。
夏少游浑身不自在,秦淮茹的眼神儿往他身上一瞟,再冲着娄云娥说:
“大小姐选姑爷的眼光也是一流,夏先生呀,哪都是宝,说什么话都中听。”
夏少游一口小米粥喷了一桌子,连肉包子上也布满了黄灿灿的小米粒。
娄云娥被秦淮茹的形容也笑岔了气,半晌,捧着肚子说:
“我倒没看出他哪都是宝,谢谢贾嫂子夸奖,以后贾家母子少来找我们的事,就万分感谢了。”
正说着,贾东旭搀着贾大娘回来了。
没好气地扯着嗓子大喊:
“秦淮茹,你在哪挺尸呢?”
秦淮茹慌慌张张回去了,连碗也没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