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静静地躺在门板上,眉角带着难言的哀愁,夏少游雇人来看守灵堂,翌日葬去公墓。
范准替老佣人背着包袱,老佣人抱着小贝勒爷,一起去了同和居,小贝勒爷小小年纪,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别离,知道再也见不到唯一的亲人阿玛,一直哭兮兮。
夏少游摸着小贝勒爷的小辫辫:
“你阿玛把你托付给我,你要好好地长大,才不辜负阿玛的期望。”
也不知小娃子懂不懂,开始巴答巴答地吃起三不粘。
老佣人心疼地说:
“咱家贝勒爷从小吃香的喝辣的,可怜这个小娃一生下来,比穷人的命还惨,狗东西张二毛子真不是东西,天生的坏胚子。”
“不会,以后会好起来。”夏少游摸着小娃儿的冲天小辫辫;
“我有几个孩子,我的孩子吃什么,他就吃什么。”
遗老已死,夏少游打算让小娃送亲生阿玛最后一程,不留下遗憾,改变了今夜的行程。
当晚,夏少游一行人替贝勒爷守灵,小娃子偎在老佣人怀里睡着了。
老佣人忐忑不安地说,张二毛子要来收宅子,肯定要把贝勒爷的尸首扔出宅子。
这张二毛子对街道领导摇尾乞怜,对街坊邻居穷凶极恶,不少人去街道投诉,不但得不到正义伸张,反而还要挨报复打击。
后来,大家都知道街道领导和张二毛子穿同一条裤子,也就只能忍气吞声了。
提起街道领导,夏少游有所领教,曾经带着人去捉他和花儿的奸,只知她婆婆妈妈,分不清好歹,不曾想还与张二毛子这等子坏人有勾结。
“以前来找贝勒爷打秋风,后来贝勒爷没有张二毛子手大,就转而支持张二毛子了。”老佣人叹了一口气:
“败类,真的是败类。”
正说着,张二毛子带一堆人来收宅子,夏少游提着村正刀站在宅子门前:
“贝勒爷明日落葬,今天必须停在院子里。”
张二毛子恼羞成怒:
“他娘的,我的新宅子停死人,不吉利。”
“你干的不吉利的事情还少了?”夏少游冷酷地看着张二毛子:
“这宅子里的老老少少都被你逼死了,还差最后一个?”
张二毛子咧开嘴,丑陋地笑了:
“白纸黑字,老东西欠我钱,众所周知。给我上。”
来一个摔一个,来一对摔一对。
刀还未鞘,砸得痞子们嗷嗷直叫。
张二毛子的头上挨了重重的一刀鞘,摸着脑袋痛得直蹦脚,跑出十米远,指着夏少游:
“好,老子心慈,让他停一宿,明天一早,给我滚,不然我就报街道了。”
你娘的。
街道那老娘们,老子还没放眼里。夏少游将刀插在背后。
翌日。
张二毛子带着更多的痞子拦住了寥寥无几送葬的人。
人多势众。
凶神恶煞的张二毛子额头上的疤痕特别碜人,小娃子吓得将头藏在老佣人怀里。
夏少游拔出村正刀,冷冷地看着张二毛子:
“我的刀出鞘就要见血,昨晚没见血已经不乐意了。”
张二毛子昨晚吃过夏少游的亏,头还顶着一个红通通的大包,后退三步,伸出手拦住夏少游:
“你们埋你们的人,我只要我的东西,棺材是贝勒府里的东西,贝勒爷欠我的债,棺材归我张家。”
“已经躺过贝勒爷了,你要回去,谁用?”
张二毛子瞅瞅上好的檀木棺材:
“当然是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