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少游不想和秦家人纠缠不休，平和地说：

“平安，把东西提出去，车差不多到了。”

平安提上东西，秦妈挪一下步子，挡住门口，涎着笑脸：

“女婿，你看，我们才到，你们也不赶这一天半天的。”

“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是你女婿。你女儿秦淮茹就在这儿，你问问她，我有没有娶她？”

秦淮茹的脸色不好看了。

秦妈看一眼秦淮茹，也耷拉下了脸：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女儿都给你生了儿子，你还不迎她进门，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给谁家生的儿子，你们心知肚明。”棒梗在贾家生的，夏少游从不提此事，但秦妈要和他掰扯，他也就不给脸子了。

秦淮茹的脸更难看，眼泪含在眼里，扑簌着往下滴。

秦妈一看，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放声大哭。

平安急了，将东西放下，要去搀开秦妈，夏少游怕秦妈赖上平安，让平安难受，攥住平安，冷冷地对秦淮茹说：

“你真的要让大家难看吗？”

夏少游的表情冷漠，眼神冷淡，语气更如寒冰，秦淮茹是聪明人，趣上前搀扶起秦妈：

“妈，别闹了，我该走了。”

秦妈拉着秦淮茹的手，哽咽着说：

“你看，棒梗都14岁了，还得不到一个名份，那就把四合院的房子给你，你还是带着孩子回来四九城，好歹一家人在一起。”

这秦妈低估了秦淮茹过的日子，以为南锣鼓巷的四合院房子就够馋人了，还不如拿一套房子再说。

范准算是看出了名道，低声对秦淮茹说：

“四嫂，别因小失大，这房子值不了什么钱，还不够大哥手指缝漏出来的一根毫毛。”

秦淮茹算得明白这笔账，秦家两口子只说来送她，并没有想到临时有这一出。

本来她并不打算干涉，能捞一点好处，哪怕是只苍蝇腿，也比没有更强，但范准一语惊醒梦中人，她马上拉起秦妈：

“妈，屋里说话。”然后，在秦妈手上掐一把。

秦妈自然明白女儿的意思，马上进了屋，在屋角落嘀嘀咕咕。

跟在秦家两口子后面的还有其他亲戚，其中一个大姑娘穿着一件红棉袄，扎着鲜艳的红头绳，打扮土气，胜在模样儿挺俊俏。

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夏少游，夏少游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转开了视线。

“姐夫，”大眼睛走上前，亲昵地叫了一声。

“京茹呀，十年前见过你，回家老是说姐夫好。”秦家婶子马上粘了过来，吓得夏少游退后一步。

他最怕女人说他好。

“姐夫，我要去香港。”秦京茹偏着脑袋，亮闪闪的大眼睛一直看着他，长长的眼睫毛不时地眨一下，显得眼睛更大更明亮。

秦家婶子热情地说：

“是呀，是呀，两姊妹在一起有个照应，淮茹总说她孤单，想有个人陪，我们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刚好京茹长大了，也能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