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天天的扛着自行车,喊着自在的口号,一个人经常大早上的在医院里跑来跑去,基本上成为了一道景观。
但是与那个干事的战争还没有结束,烽烟暂停是因为各退一步,总不能天天大眼瞪小眼的剑拔弩张,影响团结。
那个干事被自己的领导痛批了一顿,主要批评的原因就是处理事情的方法和原则有问题,干事自然不服气,但是也只能忍气吞声。
于是,就换来了短暂的和平。
我一如既往的在北门担任着站岗放哨的任务,每天站在大门前,看着过往的军车,然后在哨位上向前跨步、提铁链、放铁链、立正、敬礼、礼毕、回步、提铁链、挂铁链、立正,完毕!
一个岗一个多小时,要来一百辆车,就得做一百次这样的动作,而且每次都要很标准。
那个大姐自从知道我们北门的新规定后,从来不走后门儿,只是很多时候买了蔬菜后,会再加点水果,然后放在值班室就跑。
我们也不好总收她的东西,于是全班大伙就凑钱,一个人一个月拿出十块,凑一起不多,在晚上夜市的时候,买个礼物送给丫头还是可以的。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吧!
大家对丫头的关爱,还有一部分,就是想起了她牺牲的父亲,毕竟我们都是军人,带着军衔,虽然彼此不相识,但是看着这个眼前活泼可爱的丫头,就像是自己女儿一样。
所有的人,虽然大多只有十八九岁,但是见到她,都会慈爱的摸摸头,然后口袋里什么好东西都会给她,哪怕是一块钱,再或者是兜里只有几毛钱,也要买个泡泡糖给她。
丫头有时候不要,有的老兵就会把泡泡糖一揪一半,然后自己嚼一块,丫头嚼一块,看谁吹的大。
在玩具的选择上,我们自然而然的盯上了毛绒玩具,那东西卖的贵,只有一个地方便宜。
因此,夜市的射击游戏摊主算是倒了霉了,他的娃娃只要好看,我们就会光顾,他如“孟母三迁”一样,一个礼拜搬了三次家,依然能让我们准确的找到。
原因是我们会上树,也能爬线杆,望远镜是标配,找准都能盯的上,人潮人海中别说找个摊位,找个敌人,只要有步枪,都能打掉他。
最后,他讨饶道,想要娃娃可以,直接花一次射击的钱就行了,但是不用射击,原因是他想省点汽球钱。
我们也不能总这么欺负人,于是有的时候,脱下军装时,也帮着他吆喝吆喝。
要么说,后来有领导夸我这个人特别会摆地摊儿呢,在农村赶集的时候,跟人家抢摊位从来没输过,而且每次摆摊回来收获都很好。
这个技能,就是那个时候学的。
尤其是抢摊位,我总结是八大奇招,就是先侦察、早占位、厚脸皮、当无赖、敢吵架、善变脸、多吆喝、搞共赢,就是跟这家伙学的。
那么多人,摊位很紧俏,他居然一周能搬仨地方,而且最后跟左右邻居都能和睦共处,主要的原因就是上面这些策略用的恰如好处,而且其中最重的就是和两边一起共赢,相互推荐,和气生财,买卖一起做嘛。
这期间我一直关注那个小女兵,她经常出入北门,也喜欢逛夜市,于是我就主动串岗,反正自己手中有点小权利,这帮家伙谁不跟我串,就跟他们斗争。
大家都在指责我这个人,吃了碗里看着锅里的,我也不理他们。
后来,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这个女兵的小名好像叫毛毛,那是我偶然的一次听到一个老兵这么叫她的。
于是为了验证这个名字的真伪,我想了一下办法,下了血本,用一周的晚饭鹅骨棒加餐,换了杨维同志配合,帮助我打听一下。
杨维自然知道危险性,奈何有这个诱惑对他这个馋鬼,还是蛮大的,他狡猾的又加了一只鸡腿,我答:成交。
接着,他就大胆的付诸实践了。
结果那一天,吃了大亏。
也就是两天后,我们发现了毛毛午间一个人在去值班电话亭的路上,于是决定行动。
我们用最快速的战术动作,迂回到她前面,为了不暴露自己,我决定和菜包子猫在不远处的树墙下面,然后底子匍匐,一动不动,把帽子一歪,从树叶缝里悄眯眯的观察着情况。
杨维一个人,屌不拉叽的在那等着,我觉得他这一刻挺像个英雄,谁知道后来成了烈士。
看见她过来,杨维同志整理了一下着装,笑着迎了上去,女兵有些惊讶,但还是有礼貌的问了一句“你有事吗?”
嗯,声音很好听,我在享受着
杨维说“没事儿,我就是想问问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脸色变了一下,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于是白了她一眼没理她,扭身错过继续往前走。
杨维为了鹅骨棒也真是拼了,他继续追了上去“真的,战友,你叫啥?我跟人打赌了,你告诉我,我能赢一周的加菜”
“谁让你来的?”女兵问
“那不能说,不能出卖同志,我可以当烈士,但不能再当叛徒。你就说,你是不是叫毛毛吧”这下把女兵惹炸毛了
“无聊,回去问你妈去”女兵明显生气了,杨维还不死心
就当我们看的聚精会神时,一个意外发生了,不知道哪里飞过来一个空饭盒,铝的那种,奇准无比的砸到了杨维的后脑壳。
一个下士女兵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冲了出来“哪儿来的臭不要脸的,找打么”
杨维一看大势不好,立马转身撤退,我们俩也一动也不敢动,那个老兵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没什么动静,于是安慰了女兵,一起朝着电话停走去。
回来后杨维大叫委屈,躺床上打着滚喊疼,为了完成我的任务负了伤,虽然目的没达到,但是这个“一个大包”的代价,还是惨痛点,于是我不得不满足他的要求,那个鹅骨棒和鸡腿全部满足。
这还不行,杨维这个湖北佬,非要报这个仇,可是我们一想,人家是女兵,总不能打架吧。
那不合适,何况老兵们说过,女兵最好别惹。
他偏不信邪,不依不饶说“我不管,陆朝天,你脑子活,这个茬儿不给我找回来,我就跟你耗下去,以后吃你的喝你的”
真是无赖!
我还是妥协了。
怎么对付女兵呢?我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了当年我爸的那招,他有一次和战友们喝酒的时候,说起了年轻当兵时的一个恶作剧,我觉得这招肯定行。
于是,一天夜里上下门岗交班后,我们仨再次凑了一起,为了不引起门主和老马的注意,我们没有回宿舍,直接行动。
我们提前打听好了那个女下士所在的值班位置和值班时间,那是地下通道中间的一个电话亭,接着我们摸了过去。
反正晚上大半夜,基本不会有什么人,一路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