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方才傲气十足、觉得自个女儿尤为争气的程氏都沉了脸色,阴冷的目光直直落在崔宛今的脸上。
这个上不得台面的狐媚东西!仅仅是做了个妾室,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竟敢在回门这日比她女儿打扮得更为惹眼!
她咽下这口恶气,继续方才未完的话。
“虽说王爷似眼珠子一般的护着你,但你也万万不可骄纵任性,要贤良淑德、学会给王爷分忧。”程氏故意对女儿说道,她的眼神又斜了一分,瞥向另外一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可千万莫用,那是妾室的旁门左道,你可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眼见程氏越说越离谱了,崔远连忙咳嗽几声,以示提醒。
程氏这才不情不愿地止住了话头,和女儿说起了旁的。
褚霖亥却根本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他的目光已然全被如此模样的崔宛今吸走,他还是头一次见崔宛今认真打扮、淡妆点缀的姿容。
崔宛今只是淡淡的坐在那里,一副置身事外、不想与任何人交流的神色,可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却让屋里所有人的眼神都时不时地落在她身上。
褚霖亥按住胸口处莫名的悸动,他不想承认,来自崔宛今身上那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熟悉感到底是什么缘由,可眸光却仿佛钉在了她身上一样,根本挪不开,这让他不由得端起茶盏掩饰住自己的心神不宁。
一心扑在了褚霖亥身上的崔静双自然注意到了他的举动,手指慢慢紧缩,她目光似淬了毒一般,落在不远处崔宛今刚刚用过的茶盏上。
程氏也颇有些心神不宁,在一顿虚情假意的午食之后,连忙将自己的女儿拉回了屋里,离开的时候还朝崔远使了一个眼色。
于是,看见崔宛今朝院子外走去、准备跟上去的褚霖亥被崔远突兀地叫住了。崔远命人呈上来好几幅山水字画,摆明了要和这颇有才名的女婿好好畅谈一番。
褚霖亥压下心里的不耐,看在崔远是崔静双父亲的份上,心烦意乱地应付着。
另一边,崔静双被程氏扯进了屋里,毫不耽搁地关上门,不让任何人进来。
她从怀中神神秘秘地掏出了一包药粉,递到女儿的手中,眯着眼道:“你也看见了,这狐媚子存的心思,你娘我当年也是使了许多手段,才让那卑贱的农家女彻底消失的。”
崔静双大惊失色,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惊疑不定地看向程氏。
程氏却强硬地将她的手掰下来,声音发狠:“你夫君的妾室都妄想飞到枝头变凤凰了,你还怕这怕那,万一她先怀上王爷的孩子,你可怎么办?”
崔静双摇摇头:“王爷对她颇为不喜,这几日从未去过她那里,想必以后也不会去的......”
“呵!”程氏直接打断了崔静双未说完的话,“你敢说今日王爷没有频频看向那个狐媚子吗?她的手段这般了得,都知道要在好不容易见王爷一面的时候压你一头,你却在这里作蠢!”
“万一那个狐媚子先有孕了,这包药粉,只需放上一小半,融于茶水或饭食中,保证一尸两命。”
崔静双虽根本不信王爷会碰那个愚蠢的庶妹,但以防万一,她还是将药粉紧紧地捏在了手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