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宛今并不意外,现代改良的精品杂交水稻,会在古代引起多大的反响,且这还是没有施肥过的亩产量。
“户部侍郎邱大人遣人来问,这稻种从何而来?”
崔宛今将书递给崔雪遇,才道:“是一位姓袁的先生不辞辛苦、倾尽一生培育出来的,又把这项技术传给了我娘,我娘又教会了我,你就这般去说。”
明心连忙点头:“是。”
粮食收成是国之大计,即使当今的皇帝再昏庸无道、腐败无能,也必定会重视土地的收成与亩产。
很快,宫里就传来消息,让崔宛今带着小世子小郡主一同参加今年的万寿节。
建元帝今年五十大寿,凡是五品以上的京官全部允许携带家眷参加,其他品阶的官吏以及地方官员皆准备了各地代表性的贺礼,倾尽大半家产只为博得建元帝欢心。
万寿节的举办地址选在了京郊行宫,耗费了几万劳役、花费了三年时间才铸造完工,主宫殿选用的琉璃片瓦、雕栏玉柱,连行走的地砖都是从地形复杂的西南布政司托运而来的,可谓是雍容华贵、奢靡非常。
此时的行宫宫道上,褚霖亥一行人朝赴宴的主宫殿位置行走,他走在引路公公身后,崔宛今与他始终相隔半步的距离,一旁是由两个丫鬟搀扶着的崔静双。
崔静双有些精神不济,勉勉强强地打起了精神,褚霖亥本欲让她在家休息,可她怎么也不肯。哪有正统王妃不去,反倒是让王爷和侧妃一起出席的道理?
崔宛今从崔静双身上淡淡地收回视线,唇角微微勾起。
她配置的这副药,能使人在不知不觉中渐渐丧失心智、摧残神经,进而产生幻觉,分不清真实与梦境。
行至大厅时,崔宛今正欲去他们对面的位置落座,却突然被褚霖亥握住了手腕。
她抬头直面褚霖亥,歪了歪头,似是不解:“王爷这是作何?”
褚霖亥薄唇紧抿,垂着眼眸望向她,手上的力道毫不放松。
“和我一起坐。”
崔宛今惊讶地抬眉,用了些力道想挣脱他的桎梏,伸出另一根手指指向对面:“王爷说笑了,您身边的位置是王妃的,我的座位在那边。”
褚霖亥压下心中的暴虐,声音不容置喙:“和我坐一个席面。”
崔宛今的表情也冷了,沉声道:“王爷,左侧属于官吏和正室,其他的女眷、孩童的座位皆在右侧那个位置,您还是不要在万寿节这天触怒天威。”
褚霖亥很想告诉她,就算是触怒建元帝,他也能安然收场,大不了起兵造反,让那个位置换一个人来坐。
但是...在弯月玉坠没有遗失的情况下,北方莫名将那笔巨额财富放了出去,他却一点都没有听到关于褚霖鹤的一丝消息。
临清王又蠢蠢欲动,万寿节这天,还真不是一个造反的好时候。
他掩下眸子的阴鸷,在崔宛今冷淡而疏离的目光中,缓缓放开了她的手腕。
手中软滑的手被抽走,他的心脏在这一刻仿佛被硬生生地撕碎了一般,褚霖亥清楚的知道,崔宛今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