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后头，七八个尖嘴猴腮、满目虚浮，显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男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一处木牌坊后头，色眯眯的打量着前方新物色的小女娘。

“老大，虽说那小女娘看起来灰头土脸的，但瞧瞧那身段...啧，那小细腰，就算是个奇丑无比的老子也能闭眼享受。”

王五并未作出什么反应，打量了崔宛今良久，眯着眼吩咐说话的瘦竹竿：“去瞧瞧长什么模样，身段这么好，说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里头逃出来的小美人。”

他的妹夫可是这条街上的巡管，即使眼前的小女娘不知在哪滚得满身灰，他也能看出这衣裳分明是大户人家的丫鬟装扮，这女娘也定不会丑到哪里去。

前两个月，趁着京城动乱、大禹人入关称帝，他们趁机可拐了不少漂亮的小女娘，一部分整日寻死觅活的，才两个月，就死了一半，眼下正“缺货”呢。

瘦竹竿得了王五的命令，怕打草惊蛇还专门从巷子口绕过去，走到馄饨摊边上，趁着等待馄饨的当口，专门挑了张离崔宛今躲藏点近的位置，借着店家招牌的遮挡，朝她的正脸望去。

看到崔宛今正脸的一瞬间，他眼睛都直了一会儿。不由地咂咂嘴儿，一时连自个儿的任务都忘了。

他从未见过长得如此标致的女子，说清纯，可那蒙着层灰都能看出来的勾人眼波直让人欲罢不能；说妩媚，可那双黑白分明的水润眸子又纯得不行。

瘦竹竿不识字，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心底的震撼，直到老板将馄饨端上了桌，他才堪堪反应过来。

三两口将馄饨吃完，瘦竹竿脚底生风，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绕回到巷子里。

还未站定，就被等待不耐烦的王五一脚踹过去。

王五本来觉得瘦竹竿机灵会来事，才派他过去，哪想这小子硬是连个眼神都没有递过来，害得他们一群人白白站在这儿吹了半天风。

瘦竹竿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比了个大拇指，压低声音道：“绝色美人，长得贼带劲儿。”说完，还暗暗咽了口口水。

王五斜眼看过去，心下思忖了几秒，这瘦竹竿虽说不怎么靠谱也对小女娘不挑，什么模样的都能下去嘴，但眼光也向来不错。

之前挑的那些“货”，得瘦竹竿怜香惜玉的，在那些贵人们面前个个得宠。

想到这里，王五的眼神越过几个小弟，朝站在后头的婆子道：“方婆子，你去吧。”

方婆子是他们这伙人中唯一的女人，长相慈眉善目，很能让人放下防备，专门用于拐卖小孩和长相漂亮的小女娘。

她神色有些戚戚，过了会儿，嘴唇动了动才道：“这也是最后一单了，干完这票，我得离开京城。”

自从帮王五拐带了几十个小女娘后，她的儿子莫名其妙就得了怪病，怎么样都治不好，不仅挣得银子全送出去了，还倒赔了不少。

这次出来跟着王五做事，也是她打算干的最后一单，拐完这个，她打算直接带着儿子离开京城。

王五眼底的阴狠一闪而过，看了方婆子一眼，点头道：“可以。”

眼见着方婆子走远了些，瘦竹竿的眼珠子转了转，凑到王五身边悄声道：“老大，您真能让方婆子离开，她知道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