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冬日,却有一股火在他体内游荡。裴修齐的眸子暗了许多,在摇晃的烛光中微微眯起,危险十足。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一只手在厚厚一沓奏折点了点,另一只手在她唇瓣上轻揉。
声音微哑道:“宛宛,用这里帮我,我便依你。”
崔宛今欲言又止,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眼神去看他,没想到这个表面温润禁欲的太子殿下,内心居然这般狂野。
这种羞耻的play...她当然是——答应了!
一阵衣料摩挲之后,裴修齐的脸上难得出现了怔愣的表情。
他方才只是突然想到了那日在御书房外、听到的一声声照读奏折的清脆声音,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现下只觉得心中酸胀,便也暗示她替自己读一读奏折。
可现在...他心道不好,不愿崔宛今为他做这种事,却已然来不及了。
过了许久,裴修齐才难耐地吐出一口浊气。
崔宛今瞪着眼睛,上挑着去瞧他,明明是恼怒的神情,却由于里头的水雾太过流光潋滟,显得无辜又可怜。
他心里那根紧紧绷直的弦“啪”地一下崩断,理智全然被摧毁...
她生理性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过长又卷翘的睫毛上盛满了水珠,黏成一团,衣裳上头也湿答答的。
裴修齐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抱紧她朝浴房走去。
水雾蒸腾之间,她趴在浴桶上头喝了好几口洗澡水,最终还是忍无可忍地朝他踹去,可惜力道绵软无力,反倒还被人坏心眼地抓住了敏感的脚踝。
她累得虚脱,却一直记着事,就连要睡过去前一秒,还朝他怀中拱了拱,再次道:“我明日便要出宫去玩,宫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到周宥川,她心里头着急。
裴修齐拍拍她的背,叹了口气道:“依你的,但须把暗一和暗二带上。”
见她没有说话,裴修齐垂眸看过去,她已然睡成了小猪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无论她坚持出宫出于什么目的,只要她一直是自己的妻子,便没有任何问题。
裴修齐盯着她的睫毛看了许久,才缓缓睡去。
翌日,正是化雪时节,融融的暖阳透过窗棂,如一股酥麻的暖意洒在铜镜前那张精致绝伦的脸上。
佩儿替她梳好发髻,又为她换上指明的嫩黄色衣衫,崔宛今瞧着铜镜中不甚清晰的模样,暗暗点头。
这样带着些亲和力和娇俏的打扮正是周宥川所喜爱的,嫩黄色不同于皇室特有的明黄,穿上一身嫩黄衣衫,十分惹眼,也是他最爱的颜色。
她打算穿这身出宫,届时再换成月白色衣衫,讨好太子。
崔宛今托着腮,心里头想着,周宥川喜欢嫩黄,裴修齐喜欢月白,裴重羽喜欢大红,裴云峥喜欢黑色,还有被她排除在外的江时帆喜欢淡青。
她没骨头似的趴在桌面上,叹了口气,讨好人还确实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