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魏斯珏仅用一只手就将她两只细瘦的胳膊桎梏住,压至头顶,剩下一只手覆到她颈边,将她的口罩慢慢揭了下来。
少女的五官仿佛是造物主的倾世之作,没有一处不精致,特别是那双水意浸染的双眸,看向你时,仿佛时间都已停止,在你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时,早已将心交付了出去。
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魏斯珏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突然觉得房间的空调温度开得有些高了,不然为何身为冷血动物的自己,竟是感觉到了灼热。
他开口,才发觉到自己喉间的干涸:“干什么?你来问我?”
他挑了挑眉:“有一个小偷,偷走了我名下房产内的宝石,又转手卖给了我,现在还拿着那赃款,大摇大摆的买礼物来贿赂我。”
崔宛今的睫毛快速震颤着,仿佛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般,眼尾泛着红,还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咬着唇,假装听不懂男人的话。
或是说,她真的被这个巧合吓到,精致的脸蛋上甚至升起了一丝茫然。
原主不仅偷了他的宝石,她还傻兮兮的自投罗网,用偷来的东西卖给了苦主,现在又蠢到再次送上门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任务啊!她为什么这么倒霉!
魏斯珏的视线落在她那双蓄满了悔恨泪水的眼睛上,竟一时生起了些许无奈,随即轻笑一声,伸手掐住自己早已觊觎多时的柔嫩脸蛋,像捏面团似的揉了揉。
“怎么看着又瘦又小的一只,结果哪里都是肉?”
他的视线向下,落在那对阵阵起伏的大白兔上,神色意味不明。
崔宛今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身体,一股羞愤感从胸口处升腾而起。
这人在戏弄她!
她蹬了蹬腿,想把身上压着的大块头踢开,下一秒却换来了更为紧密的相贴。
“流氓!你放开我!”未知的恐惧最是让人心惊胆战,属于雄性的灼热气息靠得越来越近,还带有一股兽类特有的侵略感。
在这一刻,崔宛今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即将献祭的小动物,被绑上了祭坛,随时就要掉入黑洞洞的野兽巢穴。
“胆子这么小,是怎么鼓起勇气去偷东西的?还想要做坏事,贿赂主考官?你知不知自己的行为是不可取的?”
男人若无其事的话,仿佛是一根淬了寒气的尖刺直直刺向了她。屡次笔试第一,但因为纯种人类身份而被拒之门外、连面试机会都没有的经历再次袭来。
一股从未有过的委屈在身体蔓延,崔宛今在这一刻突然与原主达到了共情。
自己也是这样,大学里努力学习,每门课程都能拿到第一的成绩,最后保研的名额被有关系的人抢去,一直申请的实习大医院也被人霸占名额。
而自己,一个没有亲人撑腰、没有爹娘疼爱的孤儿,明明每项都做到了第一,却最后被排挤去了小医院,还被自己垫钱相救、可惜没能救活的人的家属捅死,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小世界。
她真的已经很努力在生活了,可命运却次次同她开玩笑。
给了她生命的人,抛弃了她。
唯一关爱她的人,离开了她。
她好心相救的人,杀死了她。
崔宛今突然想到了孤儿院里的姐姐,心脏像泄洪口突然打开了阀门一般,崩溃的情绪翻江倒海般席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