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逸寒伸手,从魏子薇手中接过卷轴,轻轻一抖,整幅画作展露无遗。
一时间,四周的气明显变了。
魏子薇知道,他定是生气了,很气很气!
太后之于他,应该是一个很复杂的存在,可无论如何,她终究是他的皇祖母,又岂容旁人如此亵渎?
罗柏安却像是神志突然清醒了一般,向两人的方向跪爬过去。
“小靖王、靖安县主,这一切跟我的家人无关,求你们……”
他边说边磕头,将地板磕得“嘭嘭”直响。
魏子薇冷笑:“罗太医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藏太后的画像,你真以为磕几个头就可以免了抄家的罪了?”
私藏太后的画像,这事可大可小。
若是没个正当理由,这事捅到皇宫,整个罗府抄家灭族都可能。
罗太医磕得愈发起劲了,嘴里不停的求饶。
“小靖王,靖安县主,我真的知错了……此事与我府中其他人无关,他们并不知道我私藏太后的画像……”
“罗太医,寒哥哥知道私藏太后画像是你一人所为,可是,你凭什么认为他大度到会听你的话?”
穆逸寒看向魏子薇,似乎不太明白她意欲何为。
“我说,我所知道的我都说,只要你能饶了他们,我,愿意全部交代!”
魏子薇看了穆逸寒一眼,问道:“那你先回答我,我娘亲的失踪,是否跟你有关?”
“不是,凤神医的失踪与我无关,我只是看到她跟一团黑烟。”
“什么?说仔细些,说!”
魏子薇死死的盯着罗柏安,不放过他眼神中的一丝异样。
罗柏安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极大的思想斗争,才将心底的恐惧克服一般。
“当年,那一天是我在太医院值守,宫门打开时离宫,那时街道上根本没有几个行人。可就在曾经的护国大将军府外的那条街道拐角处,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还没等我掀起车帘子,马车便停了下来。等我掀开帘子去看时,我看到了一个人影被一团黑烟围困着,挣脱不得……”
罗柏安说着,再度惊恐的浑身颤抖,极力隐忍着什么。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魏子薇急声问道。
“后来,后来那团烟将马车团团围住,再然后,我无法呼吸,就像有人扼着我的脖子一样,我晕了过去,等我醒来时,车夫已经死了,是一具干尸……”
罗柏安一口气将当年看到的事说完,全身已经是大汗淋漓,嘴唇发青。
“你是说,那个身影,是我娘亲凤冰瑶?”
罗柏安点头。
“你如何证明那个是她?”
罗柏安缓了缓神:“我醒来时,我身边有个小瓷瓶,压着一张纸条,那是凤神医留下的纸条。”
他说完,哆哆嗦嗦的站起来,没站稳,又跌了下去,干脆爬着过去书架那边,在最里边的最底层拿出一个很不起眼的盒子。
魏子薇接过盒子,里头是一个白色小瓷瓶,倒是跟她在清辉医馆发现的那个小瓷瓶一模一样。
小瓷瓶隔壁,还有一张小纸条,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头了。
纸条上有一行清秀的字:“瓶子里的灵泉水,你配药服用七天,可解身上的黑烟之毒。——凤冰瑶”
魏子薇眸子一缩,这是娘亲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