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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火急忙回到床上,赶紧蒙头就睡。
他怕自己火气太大。
待得夜漏将残,晓钟欲动时,于火这才睡着。
……
沉睡中的于火,又似听见有人在敲门;他不以为意,继续睡。
但没过多久,他又似听见了响亮敲门声。
于火烦躁地翻身起床,开了门,见是柳烟,打着呵欠道:
“不好意思,柳姊;我又睡过头了,劳你过来叫我。”
柳烟见状,便微笑道:“还不习惯生床是吧?想必你昨夜又没睡好!”
于火抓了抓头,尴尬地点了点头。
“我已经雇好了马车,等下吃好了早饭,就赶路吧!”
“想必今天就可以出荆州,到得青州吧?”于火问道。
“我问过车夫了,他说应该可以。”
柳烟说着已进了客房,放下了手上的包袱。
她开始给于火收拾包袱。
于火抓紧时间洗漱,柳烟已打开了窗。
清晨明媚的阳光,已照进房间;空中的尘糜,在阳光中浮荡了开来。
柳烟看见墙壁处有个小洞,她往里一看,竟是直透隔壁间的。
小洞内,还不时传来练霜飞粗犷的呼噜声。
柳烟双眉微蹙,她回头看了一眼于火,但什么也没有说。
但于火看她的眼神,似乎在说,昨晚公子没睡好,难道跟这小洞有关么?
于火二人在饭店大堂吃早饭时,见钟真姑娘来送长送短。
于火调皮童心忽起,向钟真问道:
“请问姑娘,昨日跟我二人同桌共饮的东方丝公子,已经走了吗?”
钟真一听,不禁脸上一红;但旋即,从容道:
“回客官,我早上没看到过东方客人,想必他已经离开了吧!”
“要不要我帮你问下老掌柜,他负责登记结账,想必是知道的。”
闻言,于火心说,将来也不知是练霜飞以丝缠住了这钟真姑娘;
还是被他自己这丝,绑缚在这钟真姑娘身上了。
柳烟不住地,在二人脸上来回看。
待钟真拿着托盘离开后,她才对于火说道:
“看来公子知道她的一些秘辛。但于老秀才吩咐过,让你莫管他人闲事。”
于火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我就算要管他人之事,也总是路见不平之事;若是好事,我只会成全。”
柳烟一听,不免朝钟真姑娘多看了几眼。
钟真已察觉,她急忙转到厨房里去了。
二人拆银结了账,上了马车,直奔青州而去。
于火昨夜没睡好,又吃饱了早饭,一上车顿觉浓浓睡意袭来,打起了瞌睡。
柳烟见状,说道:“公子,你快睡会儿,有事儿我叫你。”
于火点了点头,坐靠着车厢,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于火朦胧中忽听“吁吁吁……”之声响起。
声音是一声比一声高,他急忙睁开了眼睛。
这时,马车来了个急停,二人就撞向了车门。
于火不自觉地抓住了,柳烟的手臂。
车门已被撞开,于火二人差点撞在了车夫身上。
“老人家,你也太不小心了……”
话还未说完,于火便住了嘴。
因为他看见前方大路上,站了一大群人。
这群人或持枪,或持刀,或持斧不一;身穿或棉,或麻,或兽皮不一;
表情或凶恶,或淡漠,或挂着幸灾乐祸不一。
于火见状,心想,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阳光大道上竟会有强盗劫道。
这太过离谱了。
于火心上不禁一凛,抓着柳烟的手,不免一紧。
这柳烟倒是气定神闲,用另一手在于火手背上,轻拍了两下,宽慰道:
“公子,莫慌。”
车夫说道:“两位大官人不要担心,我上去打声招呼,就好过去的。”
他说着已下了马车,匆匆跑到前面去了。
车夫笑脸对着一个貌似首领的人,说道:
“好汉,车上二人,是往青州走访亲戚的。求行个方便,让马车过去。”
这“首领”一听,没有表态,径向马车方向而来,他身后跟上来几名强盗。
于火二人也下了马车。
这首领手持欺霜赛雪泼风刀,豹头鹰眼,面如黑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