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柏接过单子和香囊,“有劳了,时候不早,早些歇息吧。”
卫柏离开后,邬神医父女相视彼此一眼,眼中透着一抹忧心。应该不会有事的,他们的香料绝对不会影响王爷的身体,也不会干扰药浴。
此时的栖迟院颇为“热闹”,下人们端着热水进进出出云沐九的寝室,她们要打水给云沐九洗漱。
云沐九躺在床上,傅大夫把着云沐九的左手手腕,眉头愈发拧结。
春兰急了:“傅大夫,王妃情况如何?”
傅大人收回手,“情况很是不妙,王妃本就身子亏损,现在又有外伤和内伤…”
夏荷急问道:“傅大夫,您一定要尽力治王妃呀!”秋棠和冬雨也连连附和着。
傅大人道:“老夫会尽力,至于恢复和痊愈情况,就看王妃个人体质了。”
傅大人看向云沐九包扎得乱七八糟的右手,问道:“王妃右手伤口应该很深吧?”他听闻云沐九拿刀撞了木桶,想想就会觉得力度有多大,手会被割得有多严重。
傅大人拆开云沐九右手绷带,瞳孔一震,喊道:“王妃的伤口怎么包扎好了!包成这样好的伤口,老夫此生还是第一次见到!”伤口的大部分地方都缝合得很整齐严密!
傅浅和几个小丫头齐齐看向云沐九的右手手掌,上面有一条斜着的缝合线路。
秋棠惊讶:“王妃平时身上带着香囊,里面就有针和线。”
冬雨彻底被云沐九的魄力征服了:“王妃竟然自己单手缝合伤口!”
傅大夫嘴巴张得老大,喃喃道:“王妃缝得很好,要是不及时处理这么严重的伤口,晚了,王妃的手就废了。我再拿些纱布,给王妃重新包扎。”
“王妃身上总不会带有麻沸散吧?”傅大夫幽幽地补了一句:“王妃单手,生缝伤口,想来没几个人能做到了。”
傅浅跟着来了一句:“王妃是个狠人!”
她说这话带着由衷的佩服,又带着一丝心疼。因为云沐九在柴房时,只能靠自己处理伤口,不然很可能活不到有人来救的时候。
随后,傅浅给云沐九灌下退烧药。云沐九躺在床上,额头上还敷着一条卷起来的湿润毛巾。
傅大人带着人去给云沐九熬制汤药,傅浅则是帮助春兰给云沐九更衣,以及简要地处理身上伤口。
云沐九方才平躺在担架上,盖上干净的被褥,由两个亲卫一路抬了回来。即便动作在小心,也难免有些颠簸,身上较深的伤口又溢出血来。
春兰看到云沐九粘着血的里衣,抿了抿唇角。这得有多痛呀!
她拿着毛巾沾上热水,为云沐九擦拭脸和身上伤口,还小心地取下了一些纱布。
纱布染着血迹,春兰估计云沐九在柴房醒来后,就拿着身上的一些纱布自行包扎伤口起来了。这些纱布是她和夏荷特意放的。
随即,傅浅就往云沐九伤口处涂药,然后另取纱布包扎。
云沐九现在还发着高烧,傅大夫和傅浅不好斟酌麻沸散的药量,所以现在不便给云沐九缝合个别伤口。
春兰叹了一口气:“还好王妃平时身上总带着些药丸,否则都不敢想后果怎么样。王妃醒后,应该吃了一点药,又用纱布包扎,这才大概止了下血,虽然效果不算大,但也让王妃撑了下来。”
傅浅接道:“万幸,王妃用纱布和被褥止了些血。”
春兰给云沐九穿好衣服后,又贴心地盖上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