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病重,需要深海里的万年火树银花汁液服用,才能缓解些许痛苦。”相柳想到缠绵病榻的邶母眼底一片柔和。
相处不过短短几日,相柳却觉得那个灵力低微的女人,真的是个很好的母亲。
会担心他吃的好不好,睡的安不安稳。
会用她手里所剩不多的银钱给他做衣服,用那薄弱的身子试图给他撑起一片天。
总是会看着他微微发呆,也给了他从未感受过的母爱。那是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与帝倾的相伴不同…
虽然这些都是在他装扮成防风邶得来的。
“邶一片孝心,帝倾怎么忍心不成全呢。”帝倾轻言答应。将院门在内锁上,跟着相柳的步伐往城外走
“倾姑娘可知深海凶险至极?竟然这般轻意答应。”防风邶侧着头,一双笑眯的眼睛直直盯着帝倾。
“既然如此凶险,那回来邶可得应我三件事。毕竟我可不做亏本买卖。”帝倾眼眸微转,配合演戏也得给自己讨点好处不是。
“哈哈哈…理应如此。”防风邶眉眼微挑,应承下来。又做绅士状护在帝倾身旁。
此时的城门已经接近关闭时间,路上已经没有什么行人。毕竟晚上有宵禁,城民大多提早归家,以免招惹祸事。
城门守卫见识防风邶带着帝倾,也没有多做检查便放了行。毕竟这个时代规律都是定给底层百姓的。
出了城门再次回到来时的树林,随着毛球身型变大,相柳和帝倾二人十分熟练的飞身跃到毛球背上前往东海。
东海与极北之地相邻,以毛球全力赶路也得飞个近七日。
毕竟毛球孵化不过几十年,即使有帝倾和相柳给它输灵力增修为,也不过百多年。还是个宝宝,有这样的速度已经是种族加成。
毕竟几十年前的相柳实力不强时,行进速度也是可怜。
“相柳,着急吗?若是着急我可以带你们过去,毛球实力弱,靠它得些时日。”帝倾侧头看着恢复冰冷模样的相柳。
“你实力强大,也没长翅膀。在陆地行进又太过不便。还不如毛球来的省事。”相柳对上一直盯着他看的帝倾,解释一句。
“我不会飞,你的染发草药哪里来的。呵…原来我说的话你从不记得。”帝倾有些被气的发笑,瞥过头不看相柳。
“你本体没个翅膀的,谁知道当时你说的是真话。”他一直以为是她在外面耍时爬山看到的。
“我何时对你说过假话。”她帝倾从来不屑说谎。
“你说一直陪着我,不也是在我每次炼化灵力时你都跑出去了。”
她就是撒谎成性。
“第一次是我怕你冷,才出来打猎,想用妖兽皮毛给你取暖。后来我不是送你鳞片做的发簪保护你了。这可不算说谎。”
他记得可真是清楚,多少年的事情。
“没在身边便不算。”相柳听了她的解释,才知道多年前原来是误会。
那次并不是她转身弃他而去,原是担心他,为他寻来御寒之物。
相柳问话时攥紧的手微微放松,一股之前压制的暖意,一瞬间从心底奔涌而出,冲击的他眼睛都有些泛红。
原来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是给予他伤痛,竟然也赐下一人给他偏爱。
原来她之前说的都是真的!
世上无人再入她眼,从此只偏心他一人。
一言陪伴,践行几十载,或许直至他们死亡。
他厌恶欺骗,她对他从不虚言。
原来真的有一个人为他而来!从前他不会相信,现在他却想帝倾能让他一辈子都相信。
本来生气的帝倾,回头看见相柳微红含泪的眼睛,不由的心脏抽疼。
她突然长心了?还是逆鳞不行了?不然她难受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