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离开后第二日,宋元璟出现在了皇上的寝宫。
“你是不是都忘了还有我这个父亲?”皇上问。
“孩儿不敢忘,孩儿心中虽挂念,但想起父皇说过不召不见,孩儿不敢擅自作主。”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父皇忘了,册封永安王的那日说的,您说您只想我永远平安,不要参与朝堂之事,不要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不召见不得回宫。”
皇上又咳了起来。宋元璟也不管他是否让他起来,就自己走到他身边,做着清落一样的动作,不断地给他按摩。
“你心中对父皇有怨吧?你们都对父皇有怨。”皇上有气无力地说。
“我没有,我知道父皇送我走也是为我好,我从小没有母妃,宫中没人会护我。”
“你们都大了,落儿走了,她还是不能原谅父皇。”
“落儿离开不一定是因为您,她自由惯了,在千枫谷的时候也是待不住,时常溜出去,她总是以为师傅不知道,其实师傅总是派不同的师兄弟看着她。”说起清落的时候,他表情特别温柔。
“你喜欢她?”
“我只把她当妹妹。”
“你跟我说说这十年来你们的生活。”
宋元璟一边给他按摩一边给他讲在京外的生活。这是记事起,他第一次跟父皇这么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聊天。
听完他们的故事,他叹息说:“这么聪明的丫头流落在外可惜了。”
“落儿喜欢在外面无拘无束的生活,我知道父皇的意思,但这里未必适合她。”
“我想留也得她愿意啊。”皇上无奈地说。
正在这时,听到外面说五皇子求见。
宋元琛看见宋元璟先是一愣,见过皇上后叫了一声四皇兄,他们之间熟悉中有陌生,陌生中有熟悉。
“你皇兄是我让他来的。”皇上说,“你们兄弟俩也很久没见了吧?”
“五弟虽不登府,但永安王府他甚是熟悉。”宋元璟说。皇上看了一眼宋元琛说:“怎么回事?你还监视你皇兄?”
“不是的父皇,是因为前些日子,卫清落常去永安王府。”
“就是因为你这样派人盯着她,她才会这么着急离开的。”宋元璟说。
“你也知道她离开了?”
“都知道了。”皇上说,“看来她根本没准备在这里长留,听说这次把她那个卫家收养的姐姐也带走了,短时间应该不会回来了。”
“父皇,那明日的选妃怎么办?”宋元琛问。
“是你说你会想办法在选妃的时候,让她来京城,她倒是来了,又走了,有些事父皇也无能为力。”皇上说。
“落儿来京城是你放消息让她来的?”宋元璟惊讶地问。
“我虽让你立卫家女为太子妃,没让你用选妃的办法。你非说你自有安排。父皇一切都遂你的愿了,但她离开了就没办法了。我告诉过你,按那丫头的性子,她不会原谅宋家的。”
“你都做了什么?”宋元璟生气地问。
“我只是让周夫子传信于她我选妃的事,顺便陪她一同进京。”宋元琛说。
“恐怕不只这么简单吧?她会跟你一同进京?还有自从她进京后,你的人就没有离开过她,你以为她不知道?”
“我只是瞒了自己的身份而已。”
“她最讨厌欺骗了,本来对宋家人就有怨言,你还欺瞒于她。”宋元璟说。
“你也姓宋,她为何与你这般亲近?”
“我只是她的大师兄。”
皇上见他们兄弟争执,又咳上了。宋元璟不说话了。
“好了,你自己安排的事自己收拾吧。国公府的小姐还在宫里住着吧?你说你怎么想的,这里想让卫家进宫,又招来一个送不走的人。”皇上说。
“那不是我招来的,是她进京的时候特意经过六安,想方设法让她进京,现在想来还是她先算计于我。”
“论计谋,谁也算不过她呀。”皇上说。
宋元琛在一边生着闷气。
“你们下去吧,我想休息了。璟儿别走了,近期就留在宫中吧,我看你颇得你师傅的医术,朕对太医院那般人已经烦透了。”
“是,父皇。”宋元璟想他的身体谁来也没用,他只能缓和他的疼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