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变了,你我也不再是当初的你我了。”
“只要你愿意等,我愿意一拼。我问皇爷爷是不是父王不是太子,我还可以是太孙?那是当年他自己说过的话。他没有回答我。你说你只是太子妃,不关五皇叔这个人,既然皇爷爷想让他继位,那么太子之位是不是我,只要你们不大婚,你还是太子妃。”
“你说什么胡话呢?你不知道朝中对豫州的忌惮吗?你也不是留恋皇权之人,说什么太孙之位。我不要什么太子妃,只是我允诺皇上的事,必然会为他做到。不管有没有太子妃,我都会去做。你赶紧收了那份心,免得朝堂又该起大风波了,你想我父亲当年的事重蹈覆辙吗?”
“我所求的不是那个位置,只有一个你而已。”
“你我在我父亲下狱的一刻,缘分就断了,我不怪你并不意味着我原谅你的父亲。你终究是豫州王的嫡子,我感谢你想护我之心,但我自己的路我自己走,与旁人无关。当初父亲就是为了平息朝堂之乱才做出他自己的选择,我希望你不会逼迫我做出选择。”
“我没有逼你。我以为你会愿意跟我一起。”他流下了眼泪,原来一切真的都变了。
“也许我从出生开始,有些事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你既然来了,就好好喝杯喜酒再走吧,毕竟这一辈子喝我的喜酒就这一次了。”
“你执意要如此吗?”
“我虽没有父亲的心怀,但我也希望国泰民安。我不可能会因为我让你们之间起冲突,让朝局不稳。外有北离西梁虎视眈眈,如果你们叔侄间再起争执,内忧外患,你让老百姓如何安稳度日。我感谢你,但你想的一切不是我心所愿。”
“原来你们都认为我在做不正确的事。我出发前父王也说我做的事是在害你。原来我想给的真不是你想要的。”他失望地说。
“就让少年之事都过去吧。”
“好,你想过去就过去吧。”宋元远摇摇晃晃地就走了。
接下来几日,宋文远闭门不出。宋元璟也不知他的想法。他忙着接待各国使团的,也鲜有时间坐下来细问。
十月十八,清落回到了卫府。虽然堂姐们不是很高兴,但大伯父和奶奶对她还是热情。
十月廿二,尚书府来人接走了清落,说是夫人有请。尚书府为她备了送亲宴。他们按嫁女儿的礼仪来接待清落。
“落儿,你入宫后就把这里当娘家,有什么委屈派人告诉我们。你的性格在宫中多少会有些不习惯,一定要稍作忍耐,有什么事就捎话给珏儿。”夫人温柔地说。清落点点头。
“这次立太子妃在朝中是大事,太子还很年轻,同时纳了左相之女,国公府二小姐为侧妃。你在宫中一定要谨慎行事,伴君如伴虎,虽然太子与珏儿一同成长,但性情跟珏儿大不相同,你要勤勉克己,收心养性,切莫任性。”尚书大人语重心长地说。
虽然清落知道这场大婚并不是他想的那种意义,但听到他的嘱咐,心里也是感动万分。心想如果父亲在世,看到女儿出嫁也会这般嘱托吧。
“伯父放心,清落一定会恪守本分的。”清落认真地说。
“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亲闺女一样,这次让你从尚书府出嫁也是为了让你心里有底气,不用太委曲求全。真过得不开心咱们就回来。”夫人说。
“你这话说得不合时宜。”姜大人说。
“怎么不合时宜了,难道委屈了还得忍着?”夫人说。姜庆珏在旁边看笑话,你们两个人这么认真。
尚书夫人还单独把她叫到一旁,告诉她各种女儿经,清落笑着说:“放心,我是大夫,什么都懂。”她才停止教导。
虽然尚书大人和夫人的意见有点相反,但清落却感受到如亲情般的温暖。
十月廿六,制衣局来卫府让她试装,她觉得自己像个木偶一样,她以为自己只是戏台上帮忙走个过场的角色,殊不知这身衣服却会绑定她的一生。
她们走后,她独自坐着,看着庭院里的菊花开得特别旺盛,黄花何处避重阳?兜兜转转还是得进那绛红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