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出发前给二师兄叶瑾瑜写了一封信,让他来谷城一趟,她在那里等他。她绕过岳州直奔随州,五日后她终于到达谷城。
军营门口有人认出清落,她还未通报,他就说:“你就是将军的朋友卫兄弟?”
“听说楚将军受伤了,赶紧带我见他。”
他把清落领到帐内,楚东晟不敢相信她又来了。她握住楚东晟的手问:“你的伤势如何?”
“你怎么来的?这里现在这么危险,皇上怎么放心让你来?还是说你又偷偷跑出来了?”
“我听说你受伤就坐不住,他知道,我留信了,让我看看伤口。”
“箭上有毒,军医也没见过此种毒,伤口一直在糜烂。”清落打开他的伤口,果然还是血肉模糊的样子。
“这么多日了伤口还没愈合?到底什么人会使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她问。
“以我的推测,这件事跟西梁人脱不了关系。”
“西梁人?怎么会跟西梁人有关?不是说北离入侵吗?”
“北离刚开始是过河了,但三日后,他们又退回河北。这次在城外受袭击,我跟其中一个头领交过手,感觉他们的套路不是北离的,虽然武器用的是北离的武器。而且在他们撤离的时候所用的语言好像也是西梁语。”楚东晟说。
“西梁?”清落想起宋元琛在青州受袭击的事。
“让我再看看你的伤口。”虽然糜烂的伤口不好判断,她还是想用自己上次解毒方法试试。
“有些疼,你要忍忍。”她打开她的针药包说。
楚东晟看到她一脸的倦容,有些心疼。
“你是不是一直在赶路?要不先去休息,我的伤口也不急在一时。”他说。
“咬上,免得伤了舌头。”她还是对付宋元琛一样的方法,把纱布塞他嘴里,东晟直瞪眼,等到她下刀的一刻,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疼,他的额头立刻冒出了汗珠。他紧紧地咬住纱布,以为自己会晕过去的时候,终于听到她说:“好了。”
她擦了擦他额头的汗,拿掉他的纱布,说:“躺下的时候千万别碰到伤口。”
东晟虚弱地点点头,也许是刚才疼过头了,也许是清落用药的原因,没多久他就睡着了。她坐在椅子上也睡着了。小卫兵都不敢打扰他们休息,让通报的人都拦在了帐外。
不知什么时候,楚东晟醒了,看见椅子上睡着的她,小卫兵看见赶紧跑进来,东晟让他别把他吵醒,指了指旁边的披风。小卫兵刚盖上,她就醒了。
“你没事吧?还疼吗?”她问。
“没事,这点疼能忍得住。我受伤不过半月余,你是怎么这么快到这里的?”
“我换了三匹马,他们跟着我辛苦了。”她笑着说。明明是说她累,她却说她的马辛苦,她真是跟小时候一样,不愿解释的东西总是以玩笑避过。
东晟让卫兵备饭菜,她看到说:“看到这些好像饿了。”其实她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东西下肚过。
东晟对她说不出感谢两字,那只会让他们感到陌生。清落看他一直看着她,笑着说:“只能馋着你,这些菜你还不能吃,等会我亲自下厨做些你能吃的。”
虽然遗憾自己不能一辈子在她身旁照顾她,但有机会让他们这样在一起,他也很满足。
两日后,楚东晟的伤口见好了,七日后伤口开始结痂了,清落心中甚是喜悦。但后面的药她还需要一味药,想去大巴山采一些来。
“你需要什么,我派人去采。这几日据探子回报,大巴山那边总有北离部队出现,你去太危险了。”
“没事,我不去大巴山北脊,只在南边山腰中。他们不知道要采什么药,怎么个采法,如果没采对就白费功夫了。”
“那我派个人保护你。”
“什么人需要保护啊?”楚东晟刚说完,一个人大步地进入帐房,卫兵都来不及拦住。
“二师兄,你终于来了。”清落高兴地说。楚东晟向卫兵挥了挥手,他们退下了。
“他就是这里的将领楚东晟将军,这位就是我的二师兄叶瑾瑜,以前号称江湖游侠,现在是我的姐夫啦,是我邀请他来的。”清落介绍道。
楚东晟笑了笑说:“既然是落儿的师兄,那就是自己人,请坐请坐。”
“我刚说要去采药,东晟不放心我一个人去,师兄可以陪我去了。”她说。
“你这么大老远叫我来就是陪你采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