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落从永安王府出来的时候,泪流满面,她舍不得离开小文睿,看着他挥舞的小手,自己内心充满了内疚。她觉得自己应该陪在他身边,但是自己父母的仇还未报,自己不应该就这样在宫中耗下去,她不断地安慰自己,有大师兄照顾睿儿,自己应该安心。
她本想先回临水,但出城门的时候忽然改变主意了。梅琅消失这么久,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当年对他最了解的除了豫州王还有当年的冀州王。京城去冀州只有三五日,她忽然想去冀州看看。
她一路向北,十二月十八的时候,她到了冀州的军营。她刚想让人通报宋文达,竟迎面走来了楚东晟。他们都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互相看着,忽然笑了。
“你怎么在此?”他们两人同时问。
“我想来看看宋文达。”清落说,“你呢?”
“我自从收了金陵的两万兵马后,就一直在冀州和京城两边跑。既然收了就不能给他留下后患,我把所有的人员都进行重新考核,训练,刚开始他们的人心还不归服,费了几个月才慢慢驯服那般仔子。”
“你年前回去吗?”她问。
“我在军中,过年过节都不分日子。你找宋文达有事?我带你去他帐内。这里比京城寒冷,你要注意添加衣物。有什么重要的事皇上让你在这种天来冀州?”楚东晟边走边问。
“不是他让我来的,是我自己想来冀州。”她说。
他停住了脚步说:“你又是偷偷跑出来的?”
“不是,他知道。我想去见见宋文达的父亲。”她直接说。
“你是说当年的冀州王?是当年的事又有什么新发现吗?”他问。
“不知他告诉你了没有?我父母当年是死于梅琅的毒手。”
“什么?他们当年不是在狱中自尽吗?”楚东晟惊诧地问,“你从哪里得知的?”
“我见过梅琅,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你什么时候见过西梁的梅相?”
“上次你去天蒙山的时候,他曾进宫过一次,但是还是被他逃走了。”
“我只知道姚相的事,从不知道他还进宫过。那你是想从冀州王那里打听有关他的消息吗?”
“听老将军言当初他的爱妾就是西梁的细作,后来豫州王告诉我那是梅琅的女儿。其实梅琅一生都没有娶妻,那些所谓的女儿都是他的义女。”
他们说着就到宋文达的帐外的,卫兵一看到楚东晟就没有拦他们了。东晟一见文达就说:“来贵客了,赶紧备酒菜。”
宋文达转身一看竟是清落。
“皇……你怎么来了?”他高兴地说。
“找你饮酒啊?”清落笑着说。
宋文达立刻让人备酒菜。
“在这里见到你太意外了,你是在路上遇上楚将军的吗?”宋文达问。
“我在军营门口遇上的,听说你又升了?”
“那是皇叔恩惠和楚将军的厚爱。”
“跟我没有关系,你不知道,这次金陵的两万兵马都是他想办法解决的,尤其是他们中特别固执的人。”楚东晟说。
“小时候怎么也没想到你长大后会是一位将军。”清落说。
“嗯,我父亲也曾说过,以为我会是一个泼皮的纨绔子弟,境遇改变人。”他笑着说。
没一会,酒菜备齐了,宋文达给他们加了满满两大碗。
“你准备让我醉倒在此呢?”清落说。
“上次在谷城那么喝你都没醉,这点酒算什么?这里天冷,喝些酒可暖暖身体,楚将军在此都不禁酒了。”宋文达笑着举起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