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谬赞。”
吕布不以为然的眼神,从容淡定的神色,让皇甫嵩不由自主的点头,为大将者,当有这般心性,同时皇甫嵩也只能感慨陛下眼光之毒辣,不禁让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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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的天还是灰蒙蒙一片,天空中乌云积压,狂风骤起,似乎下一刻就有大雪落下,崇德殿内的群臣,个个都心惊胆战的不敢喘气,甚至害怕下一刻,天子的怒火就会降临到他们自个的脑袋上,自天子登基以来,喜怒不形于色,天子威严变得越来的深沉,越是让他们感到恐惧。
“陛下!”
群臣中,作为太尉的刘虞站了出来,手持玉笏,躬身作揖,坐在龙椅上的刘辩,则是静静的看着刘虞,等待着刘虞的下文。
“大将军传回捷报,今平襄城已破,平叛凉州指日可待。”
这个消息一出,群臣都不由的松了一口气,他们一个个的都被兖州刺史刘岱给搞得心态有些炸裂,这数日来来自于兖州的奏折犹如雪花一般,数不胜数,其中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朝廷尽快派遣兵马,立即前往兖州平叛。
然而,犹如雪花一般的奏折落在天子的案桌上,天子都不曾有所反应,天子如此,他们这些当臣子自然是不敢多问,但是依照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们多少都有些了解这位少年天子的秉性,当今天子越是如此,就越是说明,待天子的怒火不满积累到一定地步的时候,那么他们将迎接的是狂风骤雨一般的怒火。
如今听到来自于平襄城的捷报,自然是喜不自胜,都以为这样的消息可以让这位高坐在九重之上的天子稍稍感到些许的宽慰,然而,注定是要让他们感到失望,坐在龙椅上的刘辩似乎很平静,面色淡漠,不曾有任何的反应。
就连太尉刘虞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下,都不由的吞咽着口水。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坐在龙椅上的刘辩视线落在刘虞身上,淡漠且平静的说道:“告诉皇甫嵩,朕要的是一个关于整个凉州的捷报,而非是一个小小的平襄城。”
“喏。”
刘焉轻轻吞咽着口水,不过当听到天子的这番话后,悬挂在心头的大石也随之落下。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坐在龙椅上的刘辩忽然开口:“朕且听闻一事,诸卿可知?”
群臣瞬间呼吸一滞。双目中都流露出茫然之色,唯独尚书令卢植深吸一口气,从群臣中站了出来,双手捧着玉笏,朝着天子躬身作揖正色道:“陛下,荆州传来急报,襄阳士族欲拥刘表为荆州牧。”
就在卢植话音落下的时候,在群臣中一直老神在在的关内侯黄琬却站了出来,皱眉看向卢植,声音严厉:“尚书令莫要胡说,景升乃宗亲,且德行皆闻名天下,知轻重明大义之人,岂能是这般无君无父不知朝廷法度之辈。”
关内侯黄琬和刘表的关系密切,朝堂中不少人都知道这个事,故而,听闻卢植所言,黄琬不得不站出来为刘表说话,同时也在心里暗暗的祈祷着刘表莫要做傻事。
“君侯,此乃征南大将军朱儁所上的奏折,君侯莫非想要看一看?”
卢植则是毫不示弱的看向黄琬,坦荡之色一览无余,黄琬心中则是忽然咯噔一下,遂悄悄的看向坐在龙椅上的天子,只见这个时候的刘辩脸色极其的难看,阴沉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