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柔。”
刘表看着门口拦着的蒯良,面色上闪现出复杂之色,他不曾怪过蒯良,纵然他知道蒯良把他接来的襄阳目的不纯,但是这也是刘表自愿的,大争之世,在于一个争字,年近半百的刘表知道自己在不去争,就已经来不及了。
“君侯当真要如此?”
蒯良通红的双眸直视着黄琬,似乎在黄琬只要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就走不出这座府邸。
然而面对着蒯良的威胁, 黄琬只是轻蔑一笑,丝毫不放在眼里,蒯良于他不过是一介小儿而已,一个后学末进,岂敢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
“让。”
黄琬的话轻飘飘的,但话语中却带着不容置疑,蒯良下意识的侧开身,但他反应过来后,蒯良面色通红,显得有些难看,他平生何曾受过这样屈辱,但是黄琬身为上位者,时间一久,身上的威严可以说积累甚久,在面对着黄琬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如同蒯良一般。
“君侯当真要和我襄阳士族作对不成!”
望着关内侯黄琬离去的背影,蒯良在其身后阴沉的说着。
他黄琬纵然是关内侯,纵然是位高权重又如何!
真敢他襄阳士族为敌不成!
然而,走在前面的黄琬嘴角轻轻一扬,在黄琬身边的刘表分明看的清楚,黄琬神色中带的尽是嘲讽,倘若当今天子软弱可欺,说不得,他会选择站在襄阳士族这边,但是当今天子并非是那种软弱可欺之辈,甚至是手段狠辣、心思深沉的帝王,大汉在他的手上有了中兴之象,处在朝堂中兴的黄琬,自然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选择。
在他看来,如今的蒯良只是无能的狂吠罢了,如此在那里狺狺狂吠,他岂能理会。
随之,黄琬就觉得一阵好笑,如此大势之下,还有这些心存侥幸之辈,襄阳士族当真无人了。
见黄琬只是稍微驻足之后,便径直离去,蒯良双拳紧握阴恻恻的说道:“君侯!莫要为今日所做之事而感到后悔!”
“后悔?”
正在前行的黄琬再次驻足,嗤笑声传入蒯良的耳中,瞬间让蒯良脸色一红,紧接着就听见,黄琬略带嘲讽的声音响起;“孙文台为荆州牧,尔等恶了他,今后还想要好果子吃?”
“尔等还是想想如何和孙坚这头猛虎和解。”
说着,黄琬再次动身,这次黄琬走的极其的干脆,刘表紧随在黄琬左右,如同一只斗败的丧家之犬,整个人显示的极其的颓丧。
在门口站着的蒯良瞬间脸色变得铁青,如今刘表被黄琬带走,孙坚手持圣旨任职荆州牧。内本来孙坚就是长沙太守,在荆州也算是有底蕴之人,外如今则是有朱儁为征南大将军,统帅荆、豫二州的兵马,他蒯良想要联合荆州士族架空孙坚,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缺少大义,如何能让这些人甘之如饴的追随自己。
况且,朱儁并非是泛泛之辈,他所率领的大军,犹如挂在所有人头上的利刃,随时都会落下来,取了他们的性命。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
正如已经离去的黄琬所讲,襄阳的士族如今需要想的事情,是如何和孙坚这头猛虎和解,不然这样的一头猛虎在自己左右侧,时时刻刻露着獠牙,又有几人可以睡的安稳。
神通不敌天数!
蒯良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