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黛洛缇斯唤了一声，声音有些甜甜糯糯的。

“欸～这孩子，怎么还跪着呢？快起来快起来，你看看，都怪奶奶，怪奶奶刚才都没看到你，唉我这眼睛真是的……”

老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将黛洛缇斯搀扶起来，看到黛洛缇斯的脸后，愣了片刻。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生的这么好看，快来快来，坐。”老妇人左右看了下，见屋子里并没有其他的椅子，便将黛洛缇斯拉到了床上。

“奶奶我这辈子都没见过生的你这么好看的娃……”

说着，老妇人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老亨利，有些颤抖的问道，“这孩子……？”

亨利自然知道老妇人想说什么，摇了摇头。

“不是的，但也算是吧。”

刚才那一会，亨利已经平静了下来，经历了外界几十年的风风雨雨，他已经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似乎怕老妇人理解不了他什么意思，亨利又说了句，“她，可以算是我捡来的吧。”

“才不是！”

听见亨利的话，黛洛缇斯倒是第一个不乐意了，这话什么意思？把她当什么了？

“什么捡来的，你个小崽子，怎么说话的？”

听见这种语气，亨利心中叹息，这怕还是将他当做孩子训呢，不过也正常，他离开的时候，才不到18岁。

说完老妇人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对劲，看了看亨利，

“我，我……我去给你们拿点吃的吧，你们还没吃饭吧！”

“我记得灶里还有些烙饼，桌子上还有些羊奶，是前些日子吉姆送过来的，对了，吉姆你还记得吧，就以前你们一起称兄道弟的那个……”

老妇人似乎腿脚有些不方便，但依旧蹒跚着向厨房走去。

亨利一把拉住了她，“母亲，我去吧，您也一把年纪了，注意休息吧！”

“我还没老呢！”

老妇人下意识反驳，但看见了同样白发苍苍的老亨利之后，泪水像是止不住一样的流了下来。

老妇人一双充满老茧的双手紧紧的抱住老亨利，“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啊，我的儿啊！”

老妇人手在颤抖着，看着亨利满头的白发，忍不住的心疼。

亨利有些苦涩的笑笑。

“您不是总说我长不大吗？这些年，去了很多地方，见到了很多人，也见过很多事，自认为自己长大了，便回来见您了。”

老妇人没有说话，只有泪水从满是皱纹的脸上划过。

一走二十几年，归来时便是满头白发，这其中的心酸，又岂是这几句话能够概括的。

“好了好了，瞧我，年纪大了，身体不行了，现在就连眼睛都这么不听管教了，变得这么爱哭……”

“真是的，这个时候应该开心才对，孩子又被我给落在一边了，亨利啊，你也别在这杵着了，去拿点吃的过来吧，你知道在哪的。”

“孩子，真是不好意思，你可不要怪我老婆子，老婆子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咯！”

说着老妇人便又牵起了黛洛缇斯的手，老人的手十分粗糙，上面布满了开裂的老茧，让黛洛缇斯感觉有点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

“不会的！”

“不会就好不会就好，瞧瞧，你这孩子，连头发都是银色的，真好看呐。”

说着，老妇人便将手向黛洛缇斯的头顶摸去，但却被黛洛缇斯阻止了。

“不能摸！”

或许是老亨利叮嘱过她吧，不能让别人发现她的角和尾巴。

“抱歉抱歉。”老妇人似乎对黛洛缇斯的拒绝有些意外，赶忙道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