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还带着少年人的清冽疏朗，语气却带着几分虔诚与坚定。

“我愿意成为公主的暗卫，誓死保护公主，今后殿下便是阿淮唯一的主人……”

唯一……

无人瞧见少年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

闻言，青韵俯身，抬手扶起他，轻柔悦耳的声音落了下来，一字一句地传入了少年的耳畔。

“你的衣裳脏了，把自己弄干净，再换上这个，待会本宫自会来为你处理伤口。”

阿淮敛下眼眸，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

京城的另一处。

书房之内，香炉之中燃着名贵的熏香，一玄衣男子坐在那，执起笔的手骤然间一松。

笔落在案桌上，滚落了一圈，宣纸之上染上了一团墨渍，洇晕开来，而男子却浑然不在意。

萧琰面色沉沉，看着离去的那名侍女，她方才的那番话仍在耳中回荡。

昭宁公主当街救下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执意要将他带回府中……

昭宁公主为那男子宽衣解带，亲自给他上药……

昭宁公主与那男子共处一室……

他望着虚空，眸中闪过阴鸷之色，双手不由得攥紧了几分，嗓音也低沉得不像话。

“皇姐，你为何这般不乖呢？”

你不能喜欢旁的男子……

他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微微抬手，候在一旁的侍卫便走到了他的面前，听从他的吩咐调遣。

“传令下去，今晚给我杀了那人，不惜一切代价。明天我听到的关于他的消息时，只能是死讯。”

眼下他还不能动昭宁公主，不能把她禁锢起来，只看他一个人。

但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他倒不用顾忌，让下面的人尽管放手去做就是。

皇帝的身上每况日下，不用多久就会不久于人世。

他如今的大半心思都放在立储一事之上，不过很快，待他继位，皇姐只会成为他的女人。

他一个人的……

***

房门被缓缓推开，阿淮如今已经换上了一件黑袍，却被迫躺坐在了床榻上。

面前，青韵正给他上着药。因为上药的缘故，他的衣裳再一次被无情地揭开，露出那精瘦的腰和线条分明的躯体。

青韵和他隔得很近，伴着上药的动作，她的呼吸打落在他的身上，清雅的甜香渐入鼻息，带着湿润，他的心也仿佛被浸润了一般。

此刻，少年双手撑着床榻，支起身子，眼眸敛了下来，耳边又不争气地开始发红发烫。

他沉默地看着面前认真给他上着药的昭宁公主，眼眸中一片晦暗不明。

青韵拿着纱布，给他缠了一圈，最后打上了一个完美的结。

“可以了。”

他声音带着淡淡的哑，“殿下，我是您的暗卫，应当是我来服侍您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