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空斜倒是很想答应下来,但是他刚一进京,就跟哪家关系太好,这对两家人都不好,只得说:“多谢林叔父的好意,将军府里父亲早就派人打扫了,今日叨扰林府太久了,改日再来道谢。”
安国公见此,只好作罢,和林青故一起送向空斜出了门。
林浮玉等在院子里,看他们回来,一起往书房去,一边问道:“爹,您和向家很熟悉吗?”
安国公说:“向家人很少回京,我年轻时做过钦差大臣,去西北边防时,见过向旭,和他相谈甚欢,那时候向空斜才几岁吧。这么多年了,也就三年前新君即位时,向旭回来过一次,又匆忙离开了。向家满门忠烈,应该敬重,不过这个孩子性格倒不像他父亲和哥哥。”
想了想,又对两个孩子说:“你们两个可记住了,向空斜应该会在锦城住很长一段时间,你们绝对不能欺负他。尤其是浮玉,你和空斜今天都有错,解决了就好了,你千万不可私下里去寻他争斗。”
“知道了。”林浮玉嘴上答应着,心里想正大光明地比武应该不算是争斗吧,毕竟那人功夫真不错,平时,哥哥总让着自己,比武不会用全力,现在来了个这样的,她还真不想错过了。
来到书房,兄妹二人将路上的事全部交代了清楚。
安国公听后大怒:“什么!陈家真敢这样行事,他是当我林家无人了!”
林浮玉说:“是呀,爹爹,我们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您了。”
林青故愤愤不平:“爹,您在朝堂上从不与陈俞作对,还凡事让着他,可陈俞一心想除掉我们,可见一味地退让是换不来安稳的。”
安国公实在后怕,想起以前先帝在时,猜忌宗室,妻子和自己只能退避三舍,为了保全家族和孩子们,日夜忧心,害得妻子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如今自己好歹占着个辅政大臣的名号,孩子们也都长大了,却还是差点不能保全,若是孩子们出了事,他死了也没脸去见爱妻。
又想到如今的朝局,安国公担忧道:“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了,可是如今朝中大半人都是陈俞的亲信,宗室越来越少,我们如何与陈家对抗。”
林青故说:“不需要您现在就与陈俞撕破脸,但是也要让他知道我们不是任他拿捏的,定国公与陈家最不对付,您现在只要在朝堂上多帮着许大哥,让陈俞知道我们的立场,其他的就交给我来做吧。”
安国公不解道:“你要做什么?”
林青故回道:“我这次去余州见到了江南首富木家的当家人,木华卿也很不满陈家的作为,他愿意全力帮助我们,我想先和木家合作,多积攒钱财,将来肯定用的上。还有,这次救了我和浮玉的闻人木大侠,也很乐意助我们一臂之力,他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
林浮玉也劝说道:“爹爹,这么多人都愿意帮助我们,就是因为陈家的作为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他们愿意相信我们,我们难道还不敢应承吗?我知道爹爹是为了家族一直隐忍,请爹爹放心,我和哥哥都有自保的能力,林家族人也都会唯爹爹马首是瞻,林家先祖更会支持我们的。”
林青故叹了口气:“您不知道,这次我们一路上见到了多少难民,各地盗匪横行,百姓苦不堪言,而朝廷从未出过安抚的旨意。陈俞狼子野心已是昭然若揭,父亲若不和正义之士联合起来抵抗,将来谁来为百姓做主?我们林家世代勋爵,到我们这可不能辱没了先祖的威风。”
安国公看着儿女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劝自己,忽然安心了,自己从来不喜欢朝廷斗争,但为了孩子们隐忍退让,又为了孩子们去那趟浑水里再掺和一脚对自己来说也是一样的。
更重要的是,他意识到孩子们都长大了,而且都长得很好,知道为民请命,知道不辱家门,这样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于是,安国公展言笑开,看着两个孩子,欣慰地说:“好,那我们就斗他一斗。”
得到想要的答案,林浮玉和林青故都安心了,出了书房,林浮玉问道:“哥,你今天下午做什么去了?”
“啊?没什么,一点私事,你快回去休息吧。”林青故现在还不能说出实情,以免更多人担心。
“我都睡了一下午了,现在一点儿都不困,哥,你快去休息吧。”
“好!”林青故径直朝自己院里去了。
林浮玉歪着头看他的背影,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等他自己说明吧,于是,回自己院里练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