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故来到军营,看到的就是士兵们三五成群,围坐闲聊的场景,军官也都聚在一处,面色凝重,看到林青故来了,赶忙上前问道:“林校尉,将军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林青故说:“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向将军已逝,就是这样。”
周围的士兵都围过来,人群里吵闹声此起彼伏。
“将军真的死了?”
“怎么死的?”
“那我们怎么办?”
“你们说谁会成为新的将军?”
......
林青故用内力向人群里喊道:“都住口!向将军虽死,但护城军还在,你们都去训练,像将军在时一样,谁敢松懈,军法处置!”
士兵听了他威慑的话,都不情愿的散开了。军官里还有人不服气,一个都尉怪声怪气地说:“林世子好大的官威,怎么将军不在,军营里就是你说了算了?”
另一个年纪稍长的校尉见有人开头,也帮腔道:“就是,林世子进军营才几日,跟将军出门一趟,还能指挥我们了!”
林青故冷眼扫视众人一圈,停在那个都尉身上,强硬道:“诸位既然经验老道,就该知道这时候最不能乱的就是军心,大家各自管好自己的部下,不要生事,这样最好,如果出了什么乱子,我林青故剑下绝不饶人,你们不服气的可以试试!”
众人对他的武功心里有数,见他平日里谈笑风生,这时候这么硬气,自讨没趣,各自离开了。
林青故打发走了他们,没去自己营帐,走到许潜的营帐里,进门,看到副将刘翼看着许潜的盔甲,一个大老爷们哭得涕泗横流。
刘翼看到他进来,赶紧擦擦眼泪,有些不好意思,林青故没有笑话他的意思,他心里很沉重:“刘将军,你跟许大哥在一起的时间比我长,依你之见,这场灾祸从何而起?”
刘翼跟了许潜十几年,想起这事,止不住哭腔:“我只能说,这事不简单,将军在朝中只跟陈国公一党结下过梁子,这事绝对跟他们脱不了干系!世子,您是将军最好的兄弟,一定要为将军报仇!”
林青故抚摸许潜的盔甲,想起第一次见他跨马出征的时候,自己才八岁,那时候他就梦想自己有一天也能成为征战天下的将军,可现在他终于进军营,许大哥已经身亡,“我会!”,对刘翼,对自己,也是对许潜的亡魂承诺。
刘翼走后,林青故又在许潜的营帐里坐了许久,整理他的遗物,眼睛看到那个挂在衣架上的荷包,取下来,仔细端详一阵,发现有些不对的地方,又拿近凑到鼻子下仔细闻了闻,没错,香味消失了!
一瞬间,堵在他心里的石头裂开了,他抑制不住的激动,捏紧那个荷包,或许那些香味就是毒,他在屋里急得转圈,撞到桌角才冷静下来,有一些想法就要喷涌而出,又想到不合理的地方,自己也闻过那道香味,为什么自己没事,究竟还有什么?
太医院和刑部的仵作查验了三天,最后得出的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许潜是自断经脉而死。
查验结果一出来,向空斜亲自到安国公府里报信。
书房里,林青故听到结果不敢相信:“就这样?怎么可能?”
向空斜也不想相信,但事实如此:“林世子,这次关于定国公的案子,我是全程参与的。太医和仵作仔细验看了几天,定国公尸身没有任何暗伤,也没有疾病,内脏,血液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唯一的死因就是他经脉断裂。我们都是习武之人,当时在现场也见证了全程,没有人伤他,是他自己用内力震断了经脉,这是最好的解释了。”
“那也可能是中毒!无法自控,才会......”林青故浑身发抖,无法再隐忍,他等了几天,得到的是许潜自尽的结果,如何相信。
“什么毒能在体内完全不留痕迹?宴会上的食物早就查验过,确认无害,当时也只有定国公一人中毒。”向空斜知道林青故和许潜的感情,若是自己兄长被人所害,也不会这样放弃,可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枉然。
林浮玉扶住摇摇欲坠的林青故,她也没想到结果就是这样。
安国公拍拍林青故的肩膀,对向空斜说:“贤侄,多谢你亲自来告诉我们这个结果。定国公的遗体现在如何安置的?”
“查验完,定国公夫人就把遗体领回去了,唉,她们孤儿寡母的,以后日子恐怕不好过,逝者已矣,还是多照顾生者吧。”
向空斜今天看到定国公夫人带着八岁的女儿,身着孝服,满脸沧桑,想起自己母亲过世时也才这般年纪,心中哀恸不已。
送走向空斜,林浮玉看着了无生气的林青故,劝道:“哥,如果你不相信这个结果,我们还可以自己调查。我们去问闻人大侠吧,他见多识广,一定有线索的。”
话说回来,好像中秋节过后,就没见过闻人木,若不是知道他的本事,还以为他遭遇不测了。
林青故深吸一口气:“浮玉,这事你别管,我有分寸,你去准备祭品,明天我们去定国公府拜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