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众人聚集的地方,刚才的人已经散了大半,许是都去前院听戏去了。
但还有一部分人,聚在一处,看一个年轻的公子投壶,那人一箭中的,引得周围人频频喝彩。
林青故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没想起那人是谁。
向空斜看那人周围聚集的都是锦城有名的花花公子,偏头对林青故低声道:“那人是齐家二房的嫡长子齐封,要没有齐尉,盛国公的爵位多半是到他头上。”
“这样?我对他倒没什么印象。”林青故凝眉思索。
“你是没印象,这人之前和陈玥白是好的能穿同一条裤子,我去陈家,每回都能碰见他。”
“酒肉朋友罢了,陈玥白都被斩头了,也没看他伤心。”
两人转身向前院走去,向空斜说:“你没发现勇武伯家的人也没来吗?”
林青故:“费家刚获罪降爵,如今是不好出门。”
向空斜摇摇头:“别家倒也罢了,齐封的妻子就是费家的,这亲戚家都不来,是不是不合适?是齐家根本就没给费家下帖。”
“陈俞谋反一案,费仲并非无辜,但此案已杀戮太多,费仲到底没有直接参与,定个失察之罪,就显得无关紧要了。”
“费家当然不是无辜的。”向空斜说:“费家大小姐和陈玥白已经定了亲,陈家出事后,听说费大姑娘自愿落发出家了,定个亲而已,这后果是不是有些严重?”
林青故听他说了半天闲话,问道:“向兄,你是不是还有别的话要说?”
向空斜把他拉到回廊后,见四下无人,才低声道:“我知道些内情,费大姑娘有了身孕,费家为保名节,逼她落了胎,再送到尼姑庵去看管起来的。”
“陈玥白干的?”
“那还有谁?”向空斜鄙夷道。
林青故上下打量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向兄......你一大老爷们怎么好打听这档子事?”
向空斜挑眉一笑:“这些事不比瓦舍说书的还精彩?”
又低声告诫道:“林兄,这风月上的污糟事,我可比你见的多,这大家族里,面上光鲜无比,背后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我是想提醒你留个心眼,如今这齐家看上了你,你要不答应,千万防着他们用些别的手段,将生米做成熟饭来逼你就范。”
林青故瞳孔张大,震惊一瞬,看向空斜一脸认真,点头思量:“我明白了。”
向空斜这才放心地拍拍他的肩。
齐家的酒席持续到晚上,安国公年长,众人不敢劝他的酒,林青故却是被灌得醉醺醺,要辛甲扶住他才能不倒下。
眼见天色黑尽,安国公起身告辞。
盛国公也有些醉酒,见安国公要走,拉住他:“林老弟,何必见外,我看贤侄醉成这样,不如在舍下歇息一晚,待他酒醒了,再回府不迟!”
安国公还保持着清醒:“这多有不便,青故一个男子,哪来这么娇贵,我府上不远,还是回去休息为好。”
“哪有什么不方便?”盛国公拉住安国公不放,把他按在桌上,“就当自己家一样!让孩子们去休息,我俩还没喝尽兴,来!继续喝!”
安国公正在推辞着,林青故头晕目眩,但还记得向空斜的话,对辛甲说:“走,回府!”
“是!”
辛甲扶着林青故正要出门,一个仆人端着一碗醒酒汤,正撞在他们二人身上,瓷碗落地,摔成碎片,还冒着热气的汤水水溅了他们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