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华卿摇摇头,转身坐到椅子上:“我看他是最不合适的人选!”
“此话怎讲?”林青故还在看沙盘。
木华卿一手在矮桌上轻叩,眼睛看向林青故:“为将者,切记意气用事,杨虎是怀着报私仇的心上阵,所以他一定不能成为做决策的主帅。”
林青故叹息一声,走过来,也坐下,“除了他,我还真想不出别的合适的人,朝中的将领要么年迈,要么是绝对不能调动,朝廷会选什么人来呢?”
木华卿直盯着林青故,林青故被盯的瘆人:“杨虎举荐你,我认为他说的及对,可怎么对朝廷说你的事?”
木华卿将桌子叩的梆梆响,许久,好像看开了:“你可以举荐杨虎,但不能在奏章里说,可单独告诉安国公,杨虎自己的心思是一回事,我想朝廷也不会任命他,杨虎之前做的那件事,所有人都记得,太后不会放心把十几万大军再交给他,如何说服群臣,你可以请安国公仔细斟酌。”
“也行!”林青故看他时而焦躁,时而悠闲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木兄,你似乎并不着急退敌?”
“不是,我经历过几场大战,只要最后的胜利属于我们,过程并不重要。”
“对!是我狭隘了。”林青故心中安心许多,起身到书案旁写奏表。
木华卿神色淡然,并不是他不在乎输赢,而是他想了几日夏澄泊那句话的意思,他们有共同的目的,若真是这样,就没什么可焦虑了。
前线军报承到朝廷,陈太后拖着病体,上了早朝,心中万分悲痛。
“我朝的柱国将军,就这么亡了,真是天妒英才!咳咳咳......”
陈太后在珠帘后气的捶胸顿足:“这些蛮夷哪来这么大的本事?你们在朝多年,就没有一个人发现滇王的狼子野心吗?”
“臣有罪!”众臣纷纷低头告罪。
“罢了,”陈太后拿着手帕摆摆手:“眼下该派何人挂帅,才能稳定军心?”
“这......”
“挂帅人选......”
“找不出合适的人.......”
.......
盛国公齐暮上前道:“启禀太后娘娘,臣以为勇武伯费仲英勇,且常年带兵,可为帅才!”
“不可!”安国公林浔当即反驳道:“娘娘,费仲在陈俞一案,并不清白,娘娘已经将他降爵赋闲在家,此乃军机大事,不可启用,以免他心怀恨意,图谋不轨。前黔州节度使杨虎镇守西南十几载,最懂西南地形,在军中威望也高,若他挂帅,想来军中无人不服,请娘娘考虑!”
盛国公大声嚷道:“哼!那杨虎不也是代罪之身,安国公忘了,陈俞一案,就是杨虎先挑起来的,他的逼宫之罪,娘娘已经是轻饶了!”
“盛国公此言差已,杨虎最后是自己放弃了兵权,卸甲归田,如今西南有难,他也是重披战甲,屡立战功,可见其心不坏。”
安国公倒是意外,他今天怎么和自己对立起来了,想到费仲和齐家的联系,心里明白了几分。
盛国公的二女儿嫁给了勇武伯夫人的娘家,三女儿的夫婿原是费仲的部下,侄子齐封娶的又是费家女,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安国公看向太后,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才能说动太后让杨虎挂帅,结果齐暮自己引太后疑心,他倒不用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