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是有淡淡的花香，还有肥皂的味道，两者混合在一起，异常地好闻。

抱着衣服，秦冉冉半梦半醒地睡了过去，心里一直不相信奶奶真的走了，妄想在梦里再见到她，妄想第二天醒来，发现这一切不过都是一场梦，妄想很多种可能，这些可能中就有一条还是和以前一样，她还能见到她的笑容，还有那些一句句的叮嘱。

外面的路灯，还有里面房间所有的灯都亮着。

黑暗中的光随着天色慢慢变明，而变得黯淡。

一大早，刘生举就带着好多人聚集在秦家门口，秦冉冉一早起来，用冰箱里的冰消肿，眼睛基本上睁不开了。

“冉冉啊！村里的叔叔伯伯会帮你的，你不懂，我们都懂，什么都不用担心，钱的事也不用担心，大家多随礼，结束后你就拿着这些钱去还，好吗？”

“刘爷爷，我有钱的，大家不用随礼了，你们能来帮忙已经很麻烦了”

秦冉冉顿了顿，接着又说“秦家已经没有其它人了，还有我也是捡来的，所以到时候的随礼就不收了”

刘生举：“冉冉，既然你现在是姓秦，你就是秦家的亲孙女，还有这些事都需要你来做，我们这些外人只能是帮一下忙”

“刘爷爷，我知道的，随礼这件事先不说”

栾川迎刷着牙，听着他们两个的谈话，心里疑惑“捡来的，也就是说冉冉不是秦家的人”，想起之前老阳说的话，不知怎么的，他心跳忽然加速，好像之前他一直忽略了这件事。

以为冉冉就是秦菊的亲孙女，压根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但他看了看现在这种情况，实在是不适合说出自己的疑惑，而且看冉冉的状态，不能再受刺激了。

刘生举给了秦冉冉一个号码，她打过去时被告知棺材已经做好了，看什么时候她那边有时间，他们送过来。

“您好，您的意思是这个棺材是六月就开始做了吗？”

“对，你奶奶六月份订的，然后说到时候你会打电话过来，我们送过来就行”

“哦，还有，她定制的寿衣也到了，到时候会一起送过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

秦冉冉挂断电话后极力忍住胸腔的抖动，堪堪扶住旁边的墙面，才忍住没哭出声。

刘生举那边打电话找先生的时候，得到的回复也是早就预约好了，让他们这两天来做，这些都是秦菊在走之前的前两天打电话过去确认的。

“冉冉，做法事先生你奶奶约好了，明天就会来”

秦冉冉抬头看他，“好的，刘爷爷，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时间都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应该的，而且你奶奶都安排好了，你，你也不要太伤心了”

她点点头。

房顶上已经安好了大喇叭，大悲咒也开始放，还有外面的那团很大的白色花圈飘扬在一根木桩上，一直往西边的方向。

村里一般有什么红白事的时候，都会有一位厨师跟着去菜场买菜，但去到菜场的时候，被告知菜下午会送回去，因为在秦冉冉读大学之前，秦菊就是帮别人掌厨，然后拿钱，那时候基本每天都很累，也许病因是那时候就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