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笑笑,抬头看着地窖上方十分关注的玉长宁,又看了眼身旁看不清容貌的青衣,思忖一番道“紫薇花。”
此时玉三少将酒坛口封好,示意秦筝先上去,待后来的玉三少上去关上地窖门帘一转身,就看到玉长宁笑嘻嘻的看着他。
“这回你可是栽了?往后我也能酿制玉华酒,再让大郎、二郎去买,可是能有不少银子呢!”
玉无缘—也就是玉三少了—对他爹的发财美梦没一点兴趣,反倒看向一旁秦筝,略有些迟疑后,才道“紫薇花已经放了许久,还是花苞放进去的,你也喝的出来?”
秦筝摇摇头“猜的,无聊的人看到眼前的常物会习惯性的放进去。”
玉无缘有些诧异,但很快点头认可秦筝的猜测,之后对抱有幻想的玉长宁道“筝姑娘都做不出来的酒,父亲你就放弃吧。”
玉长宁一听这话,立刻看向秦筝。
秦筝当是玉无缘考教自己,也不藏私的说道“大概是玉三哥无聊的很,所以想起酿酒了,起先随便放一花熏制,随后用另一花去香或味,直到最后没了花香和达到适宜的味道;这委实需要一个人十分无聊,无聊的尝试花香的深浅、花味的浓淡。”秦筝见玉长宁仍看着自己,索性说道“也就是一个人专心致志的,只能酿那么几坛子,而且每一坛的味道,是不一样的。配方,是没有配方的了,任个人也写不出来具体的剂量。”
“秦丫头的意思是,除了三郎没人酿得成……唉,可惜、可惜……”
在玉长宁可惜期间,秦筝默默的想到了一个问题:这玉华酒每坛都不一样,就没人发现么……
“两三年不过两坛,总共不过十壶,常人半杯不省人事,酒鬼一杯立倒,还没人喝过两坛,所以也没人知道这酒是不同的。”不待秦筝开口问,玉无缘开口解说道。
刚说完来了个小厮,见老爷在忙请安,随后在玉无缘耳边说了几句,玉无缘当下道“还有些琐事,父亲我先离开去处置处置。”
得了玉长宁的点头,玉无缘这才跟着那小厮一道离开了。
秦筝见玉无缘也靠着栏杆处走,但花瓣掉落的更为明显,心中略有些惊诧:她还以为玉无缘是个爱花的人呢!
“要是老三一直如此主动多好,”玉长宁突然蹦出一句,略惊吓到了秦筝,而玉长宁见秦筝不解的看向自己,连忙道“往常老三不会主动为女子解惑。你三哥哪里都好,就是太过于自重,别人不问的事,他不会主动开口。”
秦筝沉思好一番道“三哥看着不像是性子冷的人罢。”
玉长宁一听,无奈摇摇头“他得了个温润君子的名号,但亲近人都知道他最不会主动做什么让人误会或者给人、给己机会。也或者,改日得让他多多见识嗜酒、搬弄刀斧等豪爽女儿……总归摸清三郎喜欢什么样的人才是。”
玉长宁背景再怎么让人羡慕,终究是一名老父亲,操心几个儿子的婚事倒也是情理之中。
别人家的事,秦筝在旁点头附和就是了。
“四郎那里,给他看看真本事便好,主要是让他安下心来……这么一说来,红苕的婚事你肯定是要插手的,四郎那里还要你当师傅,大郎与你关系最为亲近肯定要多多见面,秦丫头啊,”玉长宁见秦筝恭敬听着,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要不,你直接住在玉府?”
无论秦筝身世如何,玉长宁是觉得,与其让大儿子孤独一生、秦家无后,还不如促进两人;因此,是想方设法制造两人见面的机会,最好是朝夕相处的那种。
秦筝没想到玉长宁想让她直接住到玉家来,当下就表现出十分的自信道“不忙不忙,四郎年纪小好哄,红苕能力强我看看就成,之暗过几天就腻,不忙,一点都不忙。”
之暗是玉无明的字了。
玉长宁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言笑晏晏的秦筝,最后道“你说的在理,不忙、不忙,一点儿都不忙。”